不等他回話,肯納茲和基福便端著餐盤進房。「看見你這模樣,沒人敢說你不是學院的人。」肯納茲莞爾一笑,看著坐在地上被資料圍繞的青年,「你這一陷入研究就廢寢忘食模樣跟安索斯、佩索羅有得比。」
「妳們來幹嘛?」尼德皺眉。
「送晚餐呀。」基福理所當然地點亮書桌上的燭燈,反客為主地坐在書桌椅上。
「已經到了晚餐的時間了?」尼德吃驚地看向窗外昏暗的暮色。
「妳們來幹嘛?」尼德皺眉。
「送晚餐呀。」基福理所當然地點亮書桌上的燭燈,反客為主地坐在書桌椅上。
「已經到了晚餐的時間了?」尼德吃驚地看向窗外昏暗的暮色。
「瞧你這孩子,才覺得你已經能獨當一面還當起了師傅,這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那索威羅那孩子該怎麼辦哪?」基福嗔道。
尼德哼了一聲,再怎麼樣也不會比當年被他師傅收為學徒還悽慘。
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僵硬的肩頸,接過肯納茲遞來的托盤,低頭享用濃湯:「話說,有人聯繫到了溫裘嗎?」
肯納茲搖搖頭:「沒有,我問過柏洛卡,他跟安索斯、歐瑟拉、菲胡的傳訊魔法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歐瑟拉奶奶請欸維茲離開前也試過,就連神駒符文本人的傳訊魔法也失敗。」
說實在他沒回來也許是件好事。尼德攪著湯匙思索。如果對方目的是想要湊齊所有本命盧恩,那麼集會所現在就是一個最大目標,有一位缺席就無法蒐集所有本命盧恩,另一方面……他獨自落單也可能成為敵方的目標。
「我倒不擔心他,溫裘是個幸運傻小子,總是能順利與任何災禍擦身而過,他的本命盧恩能讓他避開任何危機,也許傳訊魔法失敗也跟這個有關。」基福卻語帶輕鬆。
「——先別提這個了,我倒是有別的問題想問你才來的。」
基福先是與肯納茲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位盧恩之女滿臉興奮,令尼德腦海警鈴大響,後頸汗毛豎起:「喔?」他警戒詢問。
基福把椅子往前拉近,托著雙頰,傾身凝視著坐在地上的青年:
「你覺得……拉古斯怎麼樣?」
啥?
尼德瞪著基福。「什麼……怎麼樣?」他緩緩重複問題。
「哎,別裝傻呀!就是你對拉古斯有什麼印象?」基福難掩亢奮地問。
什麼印象?他根本毫無印象好不好!
「呃,黑髮?頭髮很長?」他絞盡腦汁回想拉古斯的長相。
「然後呢?」基福追問。
然後什麼?「然後沒了啊。」他古怪地回答。
基福用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了他一眼,「個性呢?」
「我又沒跟她說過幾句話,我哪知道?」尼德一臉莫名其妙。
基福扶著額頭,轉向肯納茲求救。
肯納茲居然一副忍著嘴角笑意的模樣,「尼德,我想拉古斯對你感興趣。」
啥?尼德瞪著她。「開什麼玩笑?」
「是真的,她向我們打聽過你。」基福勾起不懷好意的微笑。「你要不考慮一下?雖然她和你是有一些年齡差距,但反正我們都很長壽,至少她覺醒年齡只比你現在大了幾歲……」
噢,噢噢。尼德胃一沉,頓時明白眼前的局面。噢不。
「別開玩笑了,她不是跟來多很親近嗎?」他無力道。
「我很確信來多和她不是情侶,來多那傢伙有流浪癖,他們確實很親近,但絕對不是戀人關係。」基福斬釘截鐵地肯定。
「……那並不代表拉古斯對來多沒有任何愛慕之心。」尼德企圖鎮定地反駁,「再者就算他們之間真的只是朋友——朋友剛身亡的狀況下,她怎麼可能有心思思考愛情?」
這是很卑鄙的一招,尼德知道。他拒絕回頭,避開與肯納茲眼神交會——因為這就是她當初拒絕他的理由。
「可是……」基福不死心。
「尼德說得沒錯,基福。我們不能操之過急。」肯納茲柔聲道。「也許我們再多觀察一下,避免有所誤會?」
基福嘟著嘴,心有不甘地讓步。
尼德鬆口氣,端著半空的碗盤起身,「我得把筆記送去給佩索羅,你們剛才有看見他嗎?」
「得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想趕客,」基福嘖了一聲,跟著起身,「不用找藉口了,我們走就是,肯納茲,來吧,別理這個不知感激的臭小子。虧我們還好心替他送來晚餐。」她氣哼哼道,語氣雖然嫌棄,臉上表情卻不見真正的怒意。
待兩位女性都離開他的房間,尼德才吁出長嘆,努力忘掉剛才尷尬的對話。
哪是好心,分明動機不純。他低噥抱怨把湯喝完,接著一頓。
——動機。就是這個!
尼德猛然睜眼,發現了謎團的盲點。
敵人收集二十四符文,為了實現滅世預言、開啟末日之門的動機是什麼?
他來回在房間踱步,試圖導出一個答案,卻思索無果。他挫敗地揪著頭髮,低頭瞪著滿地文獻。好吧。
——如果有些資訊是沒有記載於文獻上的話,那就只好找當事人親自考察了。
問題是,該找誰?
哈格拉爾先不考慮,尼德果斷決定。就他對埃登三人的觀察,哈格拉爾太過狂野而難以預測——相較之下伊沙雖然冷漠但似乎願意與他溝通,而伊優瓦茲雖然藏有不少秘密,但也最容易親近。
『埃登歡迎你回歸,你可以和伊沙他們一樣稱我族叔。』—— 伊優瓦茲承諾過的。
他思考著該敲伊沙還是伊優瓦茲的房門,最後決定賭一把後者。以輩分來看,伊優瓦茲是長者,就連伊沙與哈格拉爾也得稱他族叔——那麼只要說服了伊優瓦茲,想必伊沙和哈格拉爾也會更願意分享情報給他吧。
他放下湯碗走出房間,走廊上正好經過一道人影,拉古斯瞥見他,並立刻匆匆扭頭閃躲回自己的房門後。像是看見什麼凶煞,或災厄。
尼德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基福一定是上了年紀老眼昏花,拉古斯那疏離的眼神怎麼看也不可能是愛慕之心,更像是他在旅行期間常見到的避之唯恐不及呢。
八成是因為他揍了烏魯司,而認為他人品不端吧。
尼德胡思亂想著走到目標房門面前,伸手敲門之前忍不住又再次猶豫。何其諷刺,前幾天有多衝動地上門認錯父親,現在就有多丟臉。
冷靜,伊優瓦茲顯然不是會嘲笑他的人。他也表達出相當程度的理解與體諒的,沒事。
尼德壓下臉上的熱辣,深吸一口氣,抬起指節在門板上敲出響亮的節奏。『我能進來嗎?族叔?』
門隔了幾秒才開啟,開門的人是哈格拉爾,颶風符文之子朝他咧嘴,聳肩示意他跟著進門。
坐在會客沙發上的不止伊優瓦茲,果然伊沙也在。
『有事嗎?孩子?』也許都是埃登人,伊優瓦茲便無需避諱,脫下面罩露出刺青容貌。
尼德站在三位埃登長輩面前,手揹在身後,深吸一口氣。『我有問題想問。母親遺留的資訊還有太多斷層,像是漏缺了什麼關鍵拼圖。』
『你想問什麼?』伊沙冷靜地問。
『動機。我不明白對方想要開啟末日的目的,為何有人想要毀滅世界?』這毫無道理。
『毀滅只是前置作業,』伊優瓦茲回答他,『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世界重生——以及掌握重生的力量。』
尼德眉頭仍然緊蹙。『然後?』他催促下文。
『沒有人可以決定世界的塑型,孩子,那不是人類能掌控的力量——盧恩符文即是命運的碎片,掌握了所有本命盧恩等同掌握了命運,』伊優瓦茲語氣溫和,但是同時也嚴肅堅定:『而決定命運的只有神的存在。』
而決定命運的只有神的存在。
尼德震撼不已。突然之間所有的線索串成線。湊齊二十四符文、開啟末日之門、滅世的諸神黃昏、英雄之身與奧登之名的主詞混用—--『他們想要成為新世界的神?』他屏息問。
何其幼稚的理由!然而尼德也不得不承認,這幼稚的理由確實能誘惑許多野心家。
若找到辦法,你會拒絕擁有能讓你成為神的力量?
『那我們該怎麼阻止預言?』他喘息問。
伊沙卻搖頭:『預言不能被阻止。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
尼德簡直不可置信。『所以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滅世實現?』
『我們不能阻止,只能延遲。』伊優瓦茲耐心地解釋,『沒有人能逃過諾論三姊妹的時間法則,已發生的無法改變,尚未發生的註定會發生,只是時候未到。』
時候未到。我們只能讓時候繼續未到。
『那麼我們該怎麼阻止他們找到二十四符文?既然有二十四符文為鑰匙,為何還需要二十五隱藏符文?』尼德焦躁追問。
『正確來說,第二十五符文才是鑰匙,或者該說,找到門的地圖才對。二十四盧恩只是顯示第二十五符文的先決條件,所以說是二十四把鑰匙也不為過。』
尼德咬著下唇,心底的不安仍抹平不去。『所以現在我們該怎麼阻止對方收集所有盧恩?』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哈格拉爾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搶先在敵人之前掌握住所有符文啊!』
『可是他們已經得到了來多,而我們還不知道幕後黑手的身份——』
碰!
集會所猛然搖晃發出巨響,掩蓋掉他們的對話。房內所有人一僵,伊優瓦茲與尼德面面相覷,前者立刻披上圍巾,跟著尼德拔腿衝出房間。
接著在走廊被大廳內的景象震懾住。尼德倒抽一口氣。
大片的血紅色渲染視野。兩個人影倒在地上,奧吉茲扶著一手握著肩膀的提瓦茲,然而提瓦茲那隻肩膀以下,卻是空無一物。
「欸維茲……斷後……他們……盧恩巫師……詛咒……結界封鎖——」
提瓦茲失血過多昏厥過去。
「尼德!」
尼德哼了一聲,再怎麼樣也不會比當年被他師傅收為學徒還悽慘。
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僵硬的肩頸,接過肯納茲遞來的托盤,低頭享用濃湯:「話說,有人聯繫到了溫裘嗎?」
肯納茲搖搖頭:「沒有,我問過柏洛卡,他跟安索斯、歐瑟拉、菲胡的傳訊魔法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歐瑟拉奶奶請欸維茲離開前也試過,就連神駒符文本人的傳訊魔法也失敗。」
說實在他沒回來也許是件好事。尼德攪著湯匙思索。如果對方目的是想要湊齊所有本命盧恩,那麼集會所現在就是一個最大目標,有一位缺席就無法蒐集所有本命盧恩,另一方面……他獨自落單也可能成為敵方的目標。
「我倒不擔心他,溫裘是個幸運傻小子,總是能順利與任何災禍擦身而過,他的本命盧恩能讓他避開任何危機,也許傳訊魔法失敗也跟這個有關。」基福卻語帶輕鬆。
「——先別提這個了,我倒是有別的問題想問你才來的。」
基福先是與肯納茲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位盧恩之女滿臉興奮,令尼德腦海警鈴大響,後頸汗毛豎起:「喔?」他警戒詢問。
基福把椅子往前拉近,托著雙頰,傾身凝視著坐在地上的青年:
「你覺得……拉古斯怎麼樣?」
啥?
尼德瞪著基福。「什麼……怎麼樣?」他緩緩重複問題。
「哎,別裝傻呀!就是你對拉古斯有什麼印象?」基福難掩亢奮地問。
什麼印象?他根本毫無印象好不好!
「呃,黑髮?頭髮很長?」他絞盡腦汁回想拉古斯的長相。
「然後呢?」基福追問。
然後什麼?「然後沒了啊。」他古怪地回答。
基福用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了他一眼,「個性呢?」
「我又沒跟她說過幾句話,我哪知道?」尼德一臉莫名其妙。
基福扶著額頭,轉向肯納茲求救。
肯納茲居然一副忍著嘴角笑意的模樣,「尼德,我想拉古斯對你感興趣。」
啥?尼德瞪著她。「開什麼玩笑?」
「是真的,她向我們打聽過你。」基福勾起不懷好意的微笑。「你要不考慮一下?雖然她和你是有一些年齡差距,但反正我們都很長壽,至少她覺醒年齡只比你現在大了幾歲……」
噢,噢噢。尼德胃一沉,頓時明白眼前的局面。噢不。
「別開玩笑了,她不是跟來多很親近嗎?」他無力道。
「我很確信來多和她不是情侶,來多那傢伙有流浪癖,他們確實很親近,但絕對不是戀人關係。」基福斬釘截鐵地肯定。
「……那並不代表拉古斯對來多沒有任何愛慕之心。」尼德企圖鎮定地反駁,「再者就算他們之間真的只是朋友——朋友剛身亡的狀況下,她怎麼可能有心思思考愛情?」
這是很卑鄙的一招,尼德知道。他拒絕回頭,避開與肯納茲眼神交會——因為這就是她當初拒絕他的理由。
「可是……」基福不死心。
「尼德說得沒錯,基福。我們不能操之過急。」肯納茲柔聲道。「也許我們再多觀察一下,避免有所誤會?」
基福嘟著嘴,心有不甘地讓步。
尼德鬆口氣,端著半空的碗盤起身,「我得把筆記送去給佩索羅,你們剛才有看見他嗎?」
「得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想趕客,」基福嘖了一聲,跟著起身,「不用找藉口了,我們走就是,肯納茲,來吧,別理這個不知感激的臭小子。虧我們還好心替他送來晚餐。」她氣哼哼道,語氣雖然嫌棄,臉上表情卻不見真正的怒意。
待兩位女性都離開他的房間,尼德才吁出長嘆,努力忘掉剛才尷尬的對話。
哪是好心,分明動機不純。他低噥抱怨把湯喝完,接著一頓。
——動機。就是這個!
尼德猛然睜眼,發現了謎團的盲點。
敵人收集二十四符文,為了實現滅世預言、開啟末日之門的動機是什麼?
他來回在房間踱步,試圖導出一個答案,卻思索無果。他挫敗地揪著頭髮,低頭瞪著滿地文獻。好吧。
——如果有些資訊是沒有記載於文獻上的話,那就只好找當事人親自考察了。
問題是,該找誰?
哈格拉爾先不考慮,尼德果斷決定。就他對埃登三人的觀察,哈格拉爾太過狂野而難以預測——相較之下伊沙雖然冷漠但似乎願意與他溝通,而伊優瓦茲雖然藏有不少秘密,但也最容易親近。
『埃登歡迎你回歸,你可以和伊沙他們一樣稱我族叔。』—— 伊優瓦茲承諾過的。
他思考著該敲伊沙還是伊優瓦茲的房門,最後決定賭一把後者。以輩分來看,伊優瓦茲是長者,就連伊沙與哈格拉爾也得稱他族叔——那麼只要說服了伊優瓦茲,想必伊沙和哈格拉爾也會更願意分享情報給他吧。
他放下湯碗走出房間,走廊上正好經過一道人影,拉古斯瞥見他,並立刻匆匆扭頭閃躲回自己的房門後。像是看見什麼凶煞,或災厄。
尼德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基福一定是上了年紀老眼昏花,拉古斯那疏離的眼神怎麼看也不可能是愛慕之心,更像是他在旅行期間常見到的避之唯恐不及呢。
八成是因為他揍了烏魯司,而認為他人品不端吧。
尼德胡思亂想著走到目標房門面前,伸手敲門之前忍不住又再次猶豫。何其諷刺,前幾天有多衝動地上門認錯父親,現在就有多丟臉。
冷靜,伊優瓦茲顯然不是會嘲笑他的人。他也表達出相當程度的理解與體諒的,沒事。
尼德壓下臉上的熱辣,深吸一口氣,抬起指節在門板上敲出響亮的節奏。『我能進來嗎?族叔?』
門隔了幾秒才開啟,開門的人是哈格拉爾,颶風符文之子朝他咧嘴,聳肩示意他跟著進門。
坐在會客沙發上的不止伊優瓦茲,果然伊沙也在。
『有事嗎?孩子?』也許都是埃登人,伊優瓦茲便無需避諱,脫下面罩露出刺青容貌。
尼德站在三位埃登長輩面前,手揹在身後,深吸一口氣。『我有問題想問。母親遺留的資訊還有太多斷層,像是漏缺了什麼關鍵拼圖。』
『你想問什麼?』伊沙冷靜地問。
『動機。我不明白對方想要開啟末日的目的,為何有人想要毀滅世界?』這毫無道理。
『毀滅只是前置作業,』伊優瓦茲回答他,『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世界重生——以及掌握重生的力量。』
尼德眉頭仍然緊蹙。『然後?』他催促下文。
『沒有人可以決定世界的塑型,孩子,那不是人類能掌控的力量——盧恩符文即是命運的碎片,掌握了所有本命盧恩等同掌握了命運,』伊優瓦茲語氣溫和,但是同時也嚴肅堅定:『而決定命運的只有神的存在。』
而決定命運的只有神的存在。
尼德震撼不已。突然之間所有的線索串成線。湊齊二十四符文、開啟末日之門、滅世的諸神黃昏、英雄之身與奧登之名的主詞混用—--『他們想要成為新世界的神?』他屏息問。
何其幼稚的理由!然而尼德也不得不承認,這幼稚的理由確實能誘惑許多野心家。
若找到辦法,你會拒絕擁有能讓你成為神的力量?
『那我們該怎麼阻止預言?』他喘息問。
伊沙卻搖頭:『預言不能被阻止。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
尼德簡直不可置信。『所以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滅世實現?』
『我們不能阻止,只能延遲。』伊優瓦茲耐心地解釋,『沒有人能逃過諾論三姊妹的時間法則,已發生的無法改變,尚未發生的註定會發生,只是時候未到。』
時候未到。我們只能讓時候繼續未到。
『那麼我們該怎麼阻止他們找到二十四符文?既然有二十四符文為鑰匙,為何還需要二十五隱藏符文?』尼德焦躁追問。
『正確來說,第二十五符文才是鑰匙,或者該說,找到門的地圖才對。二十四盧恩只是顯示第二十五符文的先決條件,所以說是二十四把鑰匙也不為過。』
尼德咬著下唇,心底的不安仍抹平不去。『所以現在我們該怎麼阻止對方收集所有盧恩?』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哈格拉爾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搶先在敵人之前掌握住所有符文啊!』
『可是他們已經得到了來多,而我們還不知道幕後黑手的身份——』
碰!
集會所猛然搖晃發出巨響,掩蓋掉他們的對話。房內所有人一僵,伊優瓦茲與尼德面面相覷,前者立刻披上圍巾,跟著尼德拔腿衝出房間。
接著在走廊被大廳內的景象震懾住。尼德倒抽一口氣。
大片的血紅色渲染視野。兩個人影倒在地上,奧吉茲扶著一手握著肩膀的提瓦茲,然而提瓦茲那隻肩膀以下,卻是空無一物。
「欸維茲……斷後……他們……盧恩巫師……詛咒……結界封鎖——」
提瓦茲失血過多昏厥過去。
「尼德!」
ᚾ
尼德尖聲召喚,他俯衝下樓,直接沾著血往斷臂上畫出尼德盧恩——倖存。
「伊沙!尼德!伊優瓦茲!」伊優瓦茲追在他身後跟著召喚,憑空浮現的盧恩符文圍繞傷口截面成圈:「肯納茲、柏洛卡!提瓦茲!」
「伊沙!尼德!伊優瓦茲!」伊優瓦茲追在他身後跟著召喚,憑空浮現的盧恩符文圍繞傷口截面成圈:「肯納茲、柏洛卡!提瓦茲!」
ᛁᚾᛇ᛫ᚳᛒ
停滯、求生、生與死的輪迴、危機中的轉機、生命……戰勝肉體傷勢。
然而最後的提瓦茲符文卻沒有出現,沒有回應他們的呼喚。
「是刺青。」
奧吉茲的低啞嗓音回答了他們,他目不轉睛看著昏迷不醒的隊友:「他們斬斷了他的右臂、拿走了他的手臂……他們是衝著手臂上的刺青而來的。」
不用說,尼德已經明白了那刺青是什麼圖案。
——欸維茲和提瓦茲的本命符文都已經落入敵手了。
TBC.
然而最後的提瓦茲符文卻沒有出現,沒有回應他們的呼喚。
「是刺青。」
奧吉茲的低啞嗓音回答了他們,他目不轉睛看著昏迷不醒的隊友:「他們斬斷了他的右臂、拿走了他的手臂……他們是衝著手臂上的刺青而來的。」
不用說,尼德已經明白了那刺青是什麼圖案。
——欸維茲和提瓦茲的本命符文都已經落入敵手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