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頭望著出聲喚住他的少年,陰影下手肘撐在一隻膝蓋上嗤嗤竊笑的鬼魅,少年慘白的臉色宛如褪了色的幽靈,從遺像中走出的亡魂在貧民窟的街道上尋找著下一個受害人。
「你是誰?」他問向那少年。
少年嗤了一笑。起身飄著幽靈般漂浮的斗篷移到他身後,詠嘆夢囈似的歌唱道:
「我是……」
——我是你尚未出生便被扼殺於母親子宮內的胎兒,是你夭折於襁褓中的稚嫩哭音,我是你碾碎於車輪底下的腦漿與頭骨,踢蹬後最後垂直懸掛在半空的赤裸雙足,你未瞑目的空洞眼球,我是你溺斃在深海中栓在腳踝上的鐵鏈,是你被開腸剖肚的綁架案,是你毒發身亡後唇角溢出的黑紫血絲,是你被謀殺於密室中的陰謀。
我是你永遠年少的面容,也是你永遠的惡夢。
他的恩迪米昂眼神發亮,伸出臂膀從他背後環過肩頭,湊在亞當耳邊呢喃的毒蛇吐信,哄勸著長兄執行最初也是最後的兇殺案。
「歡迎回來,又一個沒能長大的,我。」
那是他們少年時期永遠的未竟之夢。
FIN. 其實我是拿傑多當原型。(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