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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鱗尾,貓的眼瞳

「預知夢」:瑠可、伊琺

2/27/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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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BE有,虐有,+10捏造有。
*隱CP也有。(欸?)

她慢慢踱步在這沙灘上,長靴陷入柔軟的沙土,反覆拍打的潮汐在一步之前停止,像是一道無形的界線,切分了兩個世界,無法跨越也不得逾矩,否則就會打破規則,違反世界的定律。

——她靜靜佇立在另一邊,凝視著看得見卻無法觸碰的海面。

略帶鹹澀氣息的海風拂起了青藍色的秀髮,扎成細辮的左邊鬢髮擦過這名女子的臉頰。三十五歲的容貌已經從年輕醞釀出另一種的成熟韻味,而歲月卻也在那憂鬱紫藍眼中,刻畫了幾筆滄桑。

十年後的自己,像是沒有改變,也像是全都變了。

即使沒變,景色也不再依舊,身邊的人事已非。

「吶,瑠可……如果你是推動這場戰爭的主謀,那我就是共犯了。」

略帶寂寞的笑容在風中淒涼綻開。她垂下眼,將手中握著的風信子花束用力往前一擲,散在海面的花穗漂流著,她將手插入大衣口袋,默默注視著這無人的葬禮。

「……這全都是我的錯。」

要是沒有提出,就好了。不過是一時的靈光乍現,不禁意的向研究部的好友提出疑問與討論,「要是魔法能跟科技結合,那麼能把魔法和醫療藥物也結合在一起嗎?」

那時她所思考的其實是反其道而行的毒藥與詛咒,像是母親狠辣的風格若是成了武器向瘟疫般散開那將造成多少人死亡?這樣的念頭太過恐怖於是她顫慄打住,卻忽略了面露詫異的瑠可一閃而過的表情。以此為契機,推動了另一項研究。……

「吶,瑠可……對不起。」

深深的自責卻無法改變事實。海風的嘆息中,一抹清淚緩緩流下。

「請原諒我。」

但他不會知道,也不會回答:再也沒有人能回答她,並寬恕她的罪惡感了。

她閉上眼,晶瑩的淚珠仍凝結在眼睫毛上,她轉動腳跟,慢慢地踩著只有一個人的腳印,回到那生者所屬的領土上。

——風信子是友情之花。

她回頭,以眼神默默向老友道別。

而紫色的風信子,是向你的道歉。

***

這是一個夜長夢多的詛咒。



蕾斯莉覺得自己也被詛咒了。

瑠可走了,伊琺也死了,蕾斯莉不知道她的身邊還有誰。她踉踉蹌蹌地爬起,身邊一片黑暗讓她心頭莫名恐慌。蘭特斯呢?她在心中尖叫著呼喚弟弟,卻沒有任何回應。

絕對沒有任何回應。

她開始拔腿在一片黑暗中慌亂奔跑,迫切地渴望找到一個熟悉的面孔,然而當她細數每個認識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回憶中的生動表情從此硬生生地停格,她僵硬地看著戰爭將她的摯愛們一個一個扭曲摧毀。曾經圍繞在她身邊的位置如今空缺越來越多,空蕩蕩的心底被誰劃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填不起來的黑洞反讓蕾斯莉感到一陣窒息。她慘白的臉毫無血色,作噁的膝跪在地上,摀著嘴淚流滿面。

這是……我的詛咒。

她顫抖的雙唇吐露出惡毒的自我詛咒:我註定活著,眼睜睜目送著親友們一個一個死去,此身不朽,烙上罪惡的靈魂卻被英靈的殿堂拒絕進入,只能孤獨徘徊在生者的領域上,無從從生命的刑罰中解脫。

這殘忍的折磨,將不斷反覆循環,直至戰爭真正終結為止。

***

她睜開眼,流淚絕望地重複每一個夜晚的開始,直到聽見有人冷靜的出聲呼喚「蕾斯莉」她才驚醒移動視線。白髮紅眼的同窗靜靜地在床邊凝視著她,不真實的像是一抹幽魂似的。「夏薇……」

蕾斯莉輕呼,顫抖的伸出指尖輕輕觸碰到活生生的溫暖肌膚這才鬆了一口氣,卻止不住瀕臨潰堤的眼淚攬住了眼前的女子將濕透的臉埋入夏薇的肩窩。夏薇什麼話也沒說出口,只是沉默地用力地抱緊了懷裡的人直到讓藍髮的女子微感疼痛也沒有停止。

她們依靠著彼此的心音入睡,緊握交扣的雙手確認身邊有人的事實,她們扶持走過噩夢與清醒的夜晚,直到遙遠的未來,至少還有著一名深愛之人,陪伴自己共度一生。

***

當她從惡夢驚醒時蕾斯莉仍現在無以復加的哀痛情緒中沒有回復過來,時鐘上的刻痕滴答流逝了好一會蕾斯莉才注意到不對勁。她抓起棉被爬起身子直奔向二樓另一方向的房間,喘氣著敲開蘭特斯的大門看著陰沉著一張臉的弟弟不耐煩地將門板瞇出一個睥睨的縫隙她才放鬆了全身的力道,鬆懈下來的情緒反而更讓她想哭。

「太好了,你還活著.....」

掌心掩過前額和雙眼看不出情緒,蕾斯莉扯開一個又哭又笑的笑容,「沒事,吵到你了對不起。」

在她正要囁嚅「我回房了」時她那素來冷淡的弟弟已經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掌心中傳來令了安心的溫度像是溫暖的搖籃般安撫著嬰兒入睡。她索性打消回房的念頭趁蘭特斯還沒反應過來前先鑽入門縫硬擠在弟弟的床上,任憑黑著臉的蘭特斯低罵也不肯就範,果斷閉眼裝死。

她聽見蘭特斯咒罵了幾聲最後只好無奈的任憑姊姊的任性。從孩提時代就再也沒有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如今兩個大人分一條棉被仍嫌幼稚,但是蕾斯莉沒有抱怨,就像蘭特斯也沒有過問,到底她在夢裡看見了什麼。

***

即便那也許是有關遙遠未來的預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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