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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鱗尾,貓的眼瞳

Ni saint, Ni romain, Ni empire. (庫勒尼西中心)

6/20/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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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典活動紀念。成分有尼西中心,神煩梅子一顆,打醬油過的荔枝一枚。

Ni saint, ni romain, ni empire. 

——別又來了。這就是庫勒尼西在大小姐宣布「即日起地圖探勘與碎片製作材料的任務全面暫停,改為蒐集法典碎片」的指令後,混沌少年清楚聽見身後的黑王子痛苦地呻吟。

「不過是件衣服罷了。」

真搞不懂——回想起兩個月前的白色情人節邀請函,心情惡劣的黑王子鐵青著一張臉,滿是抱怨地跟在苦笑的布列依斯、以及同樣無奈的庫勒尼西身後,一同來到對戰房。

——你們也許會在此遇到其它還未被召喚到宅邸裡的戰士。庫勒尼西在指尖輕觸到大廳的門板時霍然想起,這是大小姐在送他們出門前仔細的叮嚀。透過戰鬥後以白色石楠花和荷官擲骰子賭注,就有機會換取獎勵獲得法典的碎片。其實,獎勵和衣服什麼的,庫勒尼西保持興致缺缺的態度,但畢竟養成大量閱讀習慣,貴族少年對於解讀法典內容、遺失的古代智慧本身還是頗有興趣的,這也是最後造就他接受這項任務分配的原因。

「——歡迎。在下梅倫恭候已久。」

推開大門,大廳內的燕尾服男子摘下高禮帽優雅躬身,庫勒尼西皺起眉頭,打量著眼前男人的右臉臉頰上刺著四芒菱形的花紋,看起來有幾分過於自信地輕挑,讓庫勒尼西第一印象有些負面。

「請稍待一會,另一支對戰的隊伍尚未抵達呢。」

「你是誰?」

——庫勒尼西歪著頭,無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失禮地詢問。

「我是引路人侍僧(Acolyte)的其中一人。卡片魔術師梅倫。」

褐髮男人微笑著回答。

「……撲克牌?」

低頭,瞄見一疊撲克牌漂亮地展開成扇形又瞬間收起,行雲流水地在半空中畫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宛如撐出一道虹橋,飛快堆疊收入另一隻靈巧的手掌中,優雅地轉動手腕單手切牌,華麗的洗牌技巧也讓栗髮少年也不禁目不轉睛。顯然觀眾的反應讓表演者相當滿意,梅倫得意地發出低笑。

「需要幫你做個遊戲教學嗎?」

「不必了。」

聽見遊戲教學,庫勒尼西頓時失去興致。「如果是紙牌賭博遊戲規則,那就只是機率計算,除非出老千;如果是魔術,我從書上看過一些破解手法。」

看來不管是哪個,紙牌都是作弊來著呢。長髮少年嘲諷著。

那可不一定?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語打擊變色,梅倫依舊保持自信的笑容:紙牌除了賭博遊戲和魔術以外也是有其他用途的。例如說——占卜。

故作神秘的曖昧語氣,似乎是想替負責帶隊的少年打發等待的時間,梅倫開始了有關占卜起源的解說:「你知道嗎,其實撲克牌也是塔羅牌的變形體……」

「我知道,小秘儀阿爾克那的宮庭牌。」

庫勒尼西面無表情地打斷。「原先塔羅奇只是紙牌遊戲後來演變成占卜用的工具……」

「哎呀……沒想到被搶白了,這樣可就不好玩了。」發現無法賣弄炫耀的魔術師苦笑。真難取悅的客人啊。低聲碎碎念著。



「沒人要你玩。」



一直在後頭沉默等待的黑王子不耐煩地出聲,「既然是引路人,廢話這麼多幹嗎?快帶路。」

「……明白了……真是心急的客人啊,那麼,諸位希望對戰場景是?」

「魔都羅占布爾格。」布列依斯打岔,「大小姐交代,就魔都羅占布爾格。」

是的,魔都羅占布爾格。低聲重複,梅倫揮手推開一間對戰房,引領著庫勒尼西來到熟悉的噴水池,似乎觸動了記憶中的一角,但來不及思索或捕捉一閃而逝的片段,便先察覺到一旁的魔術師意義深遠的視線,讓庫勒尼西頓時生起一陣焦躁不悅。

彷彿被看透了內心的隱私。



「魔都羅占布爾格,的確是最能讓庫勒尼西發揮出實力、也是庫勒尼西最熟悉的地方。」

「……做為一個只負責引路的侍僧,你透露的消息似乎太多了?」

庫勒尼西冷淡地嘲諷。

--你的話也太多了。聽出貴族少年的諷刺,卡片魔術師沒有為此感到不快,反而輕笑出聲。

「不,我可不只是像管家布勞或是店長路德那樣,只是負責管理秩序的侍僧,我也具有聖女髦下的戰士身分的。不過此刻,我的確是以中立的立場與單純的發牌人身分,協助聖女之子蒐集法典這項任務的進行。」

「那就請維持你的中立,多餘的言詞只會讓人曲解你的立場。」

變相地毫不客氣的請人閉嘴。栗髮少年轉過身,不再理會背後的侍僧,漠然凝視著噴水池的對岸,等待另一邊出來的隊伍。



哎哎,被討厭了啊。

苦笑著卻依舊出聲個沒完,庫勒尼西握緊了纖細的拳頭冒出青筋,覺得自己的忍耐力不斷的被眼前的男人挑戰,煩擾的程度簡直可比深淵幻獸不相上下。

「那麼……既然你知道撲克牌的起源,就由在下為您做個命運的占卜吧?」

庫勒尼西轉頭。燕尾服的男人指尖翻轉出一張牌,攤在眼前。

「梅花的王牌(Ace)。」

——權杖一。

庫勒尼西低語著對應塔羅牌的含意,突然聽見身後響起來自的另兩位隊友的驚呼。



「啊!那個制服是……連隊二期生的里斯、前輩?!」



原來如此,火焰(權杖)的王牌,是吧?

庫勒尼西注視著身著軍服高大挺拔的年輕人、領著敵對隊伍到達時,心想。

望向身後同樣是連隊出身了兩人,古魯瓦爾多難得凝重著臉,布列依斯甚至一臉不安的開口了:「你先退下吧庫勒尼西,近距離的前輩不好對付,先用我的傷隨光逝或是封印枷鎖試著擋住再換擅長近戰的古魯瓦爾多……」

「沒關係,讓我來吧。」

深吸一口氣,庫路尼西婉謝了戰術提議,「既然地形有利,況且近戰我也有瘋狂眼窩的防禦技……如果真的撐不住再換人。」打斷欲言的銀髮審判官,布列依斯抿著嘴有些不放心,但終究勉強同意了。庫勒尼西回過頭,正好對上荷官微笑的視線;瞇起眼,庫勒尼西清楚知道,梅倫一定料到了自己的決定。紙牌魔術師似乎是想透過這場戰鬥確認他的某個覺悟,但究竟是什麼覺悟庫勒尼西仍不明所以,也因此不服氣地想弄清楚。

隨隨便便被別人掌握內心,真叫人不愉快啊。



「這火焰將會燒盡一切、所有一切。」

男人輕笑著在掌心中點燃火苗。

「那麼你看過嗎?那個黑暗世界。」

貴族少年如此回答。



「你知道嗎,你和炎之使者的共同點。王。」

他聽見身後的侍僧以悠哉的語氣開口。



庫勒尼西彈指,「黑暗漩渦!」抹去唇邊的血絲,死命地不肯拉近距離,開什麼玩笑,庫勒尼西心想,秉持著兩位隊友們「遠距離的前輩就是個淋濕的打火機」異口同聲的建議,說什麼庫勒尼西也不會讓自己鄰近對手的煉獄範圍被火焰籠罩。「深淵!」幸好場地優勢讓混沌的守望者得以不斷召喚出幻獸攻擊。

「——如果拿牌比喻人的話,庫勒尼西你又會是什麼花色呢?」

吵。頻頻受到干擾,庫勒尼西感到一股無名的怒火在胸口憤怒燃燒,啊啊,這傢伙,就不能留給自己片刻安靜嘛?渾沌少年頓時湧起先指示深淵攻擊身後扯後腿的裁判、再回頭對付敵手的衝動。

「想必是黑桃——代表寶劍、武力、貴族、風元素,以及和風一樣無形的力量,諸如意志力、知識、災難與衝突……」

吵死了!有完沒完啊?

「不覺得很適合你嗎?黑桃的皇后。」

誰是皇后!我是男的!

庫勒尼西握緊拳頭,專心,庫勒尼西,專心!告誡自己,庫勒尼西強迫專注力回到戰鬥局勢上,盡可能地忽略身後不斷使自己分神的魔術師。

「黑桃的皇后、遇到梅花的國王……兩個王者對決,誰會是贏家?」



「兩個帝國,共同冠上羅馬之名。」

庫勒尼西(Krönig)和里斯(Reisz)的名字裡,都隱藏著王者之意——拉丁(羅馬)語系的Ries和日耳曼(神聖羅馬)語系的König。



不過很遺憾。

「身為連隊的年輕王牌,你終究只是個Ace而不是King。」

穿越亞空間退到後方、翻開終末之書,在召喚出深淵異形最後一次猛烈的攻擊下,庫勒尼西滿身灼傷搖搖欲墜,卻仍努力踩穩腳步,宣告對手終焉的絕望。

在敵方隊伍替補第二人的間隙時,貴族少年努力緩和氣息,這才轉頭望向身後帶著耐人尋味笑容的男子,眼窩裡冷冷地釋放出瘋狂殺意的血光,「我才不是什麼王。別搞錯了,我是『貴族』(Aristocrat)。」

不要逾矩各自的身分,擔任荷官的中立侍僧。



「就算我是撲克牌(Poker)中的黑桃皇后、年輕王牌是梅花國王,你也會是愚蠢的小丑鬼牌(Joker)。」

FIN

Ni saint, ni romain, ni empire. = Neither holy, nor Roman, nor an empire. 既不神聖也不羅馬更非帝國。伏爾泰名言,指出德意志的第一帝國神聖羅馬帝國,其非來自正統(羅馬帝國)的傳承性。

尼西是在自嘲他們三人,既不神聖的侍僧(梅倫)、也不羅馬(拉丁語系葡萄牙語)的里斯、更非日耳曼(神聖羅馬)帝國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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