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麥爾和雷米爾抬起頭,用一種活見到耶穌復活或是見證摩西頒發第十一戒似的表情瞪著她。「『那樣做』?」卡及勒歪著頭問,「小沙利葉的意思是……?」
「就是指,我們,」沙利葉騰出兩根沾滿口水的手指,刮出了引號動作:「為什麼不也跟下面那群人一樣,去人間找人訂個契約,死後靈魂也跟著我們來到天國?」
「……我還以為妳知道,隊長,」雷米爾終於找回聲音回答,「根據天國與地獄的和平協議與人間第三方中立,兩界是不能直接干涉正常人類的生命……」
「對啊,這我知道,那些地獄來的白癡也知道,但他們還不是明知故犯,」沙利葉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可是呢,難道我們就不能反向操作?地獄來的那群傢伙都專挑快要迷失的靈魂誘惑他們墮落使他們不能進入天國,難道我們就不能挑一些絕望的,想自殺的,被拋棄的孤兒,或是可憐的社會邊緣人,跟他們訂個契約讓他們有所救贖,等他們靈魂回歸時就能直接進入天國,不用再去烏列那裡排隊等候審判和贖罪了?」
這樣也不算有違規吧?沙利葉企圖在卡住牙縫的洋芋泥中找回自己的舌頭。反正放著不管他們也會死,我們只是先簽訂死後工作合約罷了。
「……這有吸引力嗎?」卡麥爾傻眼。
「當然有,給他們這群無所事事缺乏肯定與自信的人一些事情做,他們就能重新找回自己的存在價值了。」沙利葉用滿臉洋芋片碎片的表情斬釘截鐵道。
「這聽起來很像是在說妳耶,隊長。」
「所以我們得到共識了嗎?」沙利葉起身拍拍手,把手上的碎屑全抖在雷米爾的文件上,
「那連署跟企劃書就交給你們了。」
「……啥?」
沙利葉往軍服大衣口袋掏了掏,挖出了一張揉成一團的紙球,她把它攤開來拍在卡麥爾的桌上,「『單翼天使計畫』――隨你們喜歡修改反正意思差不多就行了。我負責貢獻了概念,你們負責企劃草案的撰寫嚕!」
別忘了要找第三個天使長連署才能在天使長會議上提案喔。她扔下提醒,輕飄飄抽起寫著自己名字的考勤卡插入打卡鐘,留下身後呆愣的三個四翼大天使們,輕鬆的準時下班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