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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鱗尾,貓的眼瞳

沉默聲援(沙利葉、亞納爾、米迦勒)

5/10/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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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造出一支少年軍其實並不容易。不。要建立一支軍隊其實很簡單,但要磨練出一支精兵,那才是問題所在。「能天使特種部隊」必須獨立於力天使軍團,不得依賴,也無從求援。沙利葉毫無經驗,卻得背負起領導的責任,且只許成功,不准失敗;沒有前人的借鏡,全靠自己從頭草創,沙利葉一開始可說是徹底地茫然無措,根本不知該從何下手。她只能咬著牙,宛如盲人在黑暗中胡亂摸索前進的道路,小心翼翼地不斷試錯——然後狠狠碰壁、再一點一滴地修正方向與計畫。

從最基礎的給隊員們佈下的每日操演—--

(一邊背誦聖經當體操口號是沙利葉後期想到的好點子,既可訓練意志專注力、也能透過反覆的禱告加深能天使們的信仰,就連假借「軍事演習」的名義好「交流切磋」的卡麥爾在觀摩後都立刻套用到他們力天使軍團上,為此她頗引以為豪)

……對著靜止箭靶、移動箭靶、到障礙飛行時連續射擊練習準頭—--

(愛爾麥蒂曾揉痠痛的手臂肌肉問他們的訓練目標是什麼?沙利葉回答道戰鬥時可以反射性的放箭與命中,畢竟敵人可不會和標靶一樣傻站在原地,妳也沒時間瞄準靶心!)

……長槍與劍擊與各種武器對戰—--

(「你當這是玩家家酒嗎?都給我認真點動起真格來拿出全身本事!怕傷了搭檔?呸!就是要給我狠狠砍下去!擋不住算他活該!被多砍幾次就學會什麼叫防禦了!就算砍傷了還有我的治癒術怕什麼!現在對你的對手心慈手軟等上戰場你的搭檔可不會感謝你!」)

……近戰肉搏—--

(沙利葉最後索性親自下場痛揍倒好幾個隊員才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使出全力」)

……異能模擬戰—--

(單人、雙人、團體、車輪戰等等——)

……到直接與三不五時侵犯天國疆界的地獄魔神墮天使們的突擊實戰,沙利葉只慶幸天使們不會死亡,再怎麼害怕指揮失誤充其量也只是重傷慘重,沒有真正的損亡,她總是如此安慰自己,說服自己硬著頭皮放手一博。不過是事後在軍事法庭上再被天使長們海罵一頓「戰損率這麼高、作戰計畫如此莽撞」嘛,即使如此也不能展現出一絲軟弱,繃緊肩膀抬高下巴。絕不能示弱。

沒錯。

那沒被眼罩遮蓋的銳利眼神不曾鬆懈,雷米爾卻沉默捕捉到沙利葉捏緊的拳頭與蒼白的指關節,還有微微顫抖的翅膀羽尖。他甚至可以看出其他天使長們在會議上雖然也維持他們宣稱的正式立場,用平等而非保護的態度對待資淺年輕的能天使長,然而也藏不住嚴肅中一閃而過的欲語還休與擔憂。

「……以上,報告完畢。」

沙利葉平靜的嗓音波瀾不驚,不帶一絲情緒地結束她的匯報。她闔上文件,標準稍息站姿,用玻璃般隔閡疏離的眼眸凝視著在座的其餘天使長們。「有其他的吩咐嗎?」

「……這次的交戰妳表現地非常良好,能天使長。」

米迦勒打破沉默開口。他的指尖摩挲著桌緣,似乎在思考著一個問題是否該被發聲提出來。

「感謝您的肯定,米迦勒熾天使長。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成就。這是全體能天使們的戰績。」

「……說得沒錯,請代我向全體能天使同胞們致意。請保持下去。」

「非常感謝您。」

沙利葉微微頷首,坐回她的位置上。趁著低頭時微微鬆了一口氣。沒有遺漏到這個小動作的米迦勒掙扎許久,終於遲疑地吐出疑慮:

「沙利葉,妳還——」

別說。

「好嗎」這兩字被硬生生地從靈傳來的心聲打斷,熾天使長睜大眼,無聲望向長桌另一側低頭整理文件、彷彿什麼「話」也沒說的權天使長。

「妳還有其他需要報告的事項嗎?沙利葉能天使長。」亞納爾平靜地出聲詢問。

「沒有了,權天使長。」

金髮少女以同樣平淡的語氣回覆。

「那會議就到此結束,散會。」

語音一落,沙利葉便推開椅子,起身邁開軍人的步伐踏出會議室。其餘天使長們紛紛以沉默的眼光來回在沙利葉離去的背影與收拾桌面的亞納爾間徘徊,拿捏不定這對姊妹之間如此生疏的關係是怎麼一回事。授羽儀式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最後依舊是身為天使之首的米迦勒作為代表提出疑問:「為什麼?妳可是她姊姊,難道妳不擔心——」

「因為她不需要。」亞納爾頭也不抬地立刻打斷。米迦勒啪噠一聲地閉上嘴,震驚地瞪著語氣一反溫柔的權天使長。「她不需要我的擔心,更不需要你們的憐憫與施捨,也不能接受那些。她的尊嚴現在不容許任何的同情。所以別問。別開口。別質疑。」

「可是她還太年輕了——」

「告訴我,您是在質疑沙利葉的能力嗎?熾天使長。」

「當然不是,只是——」

「那就別讓人有機會質疑你的決定米迦勒!質疑沙利葉就是質疑你的眼光!」

「我沒有質疑她的能力!我只是擔心她在故作堅強,再硬撐下去她遲早會崩潰!」米迦勒也拔高音量怒喝。

「你懂什麼?米迦勒!」亞納爾猛然站起,讓米迦勒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亞納爾的雙眼燃燒著熊熊怒火,「她現在當然是在故作堅強!所以我們更不能戳破她的偽裝!你以為她不知道我們早看穿她的掙扎嗎?她沒有開口求助就是在暗示我們繼續裝作不知道、不要點破她的假象!」

米迦勒張大嘴。接著闔上。然後再度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回了好幾次循環後,他終於倒抽一口氣找回語言的能力:「妳又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亞納爾尖叫,「因為我也經歷過!當初我也是一點一滴靠努力才爬上這個位子,所以我比你們更清楚!」

一陣死寂。安靜的會議室裡只剩下亞納爾急促起伏的呼吸聲,片刻後她疲倦地倒回椅子上,把臉埋入掌心。

「你以為我不關心她嗎?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攀升到天使長這個位置?她可是我的妹妹啊!你不知道方才的會議上我有多想直接跳過這張桌子好好抱住我的妹妹告訴她一切有我在……!可我不能,因為那樣根本幫不了她!甚至只會害了她!我千辛萬苦地取得天使長的權位,不是為了包庇她,而是給她一個機會向整個天國證明她自己!唯有如此她才能有真正的立足之地!這是只有她必須經歷與面對的關卡,只屬於她的戰鬥,任何人——都幫不了她。」

亞納爾哽咽的聲音分不清是因為透過掌心還是泛著淚意而模糊。她維持著掩面的姿勢,緊閉雙眼。不知過了多久,拉斐爾半疲倦半沉重的聲音才低聲輕語:

「……那我們該怎麼做?」

亞納爾深抽一口顫抖的呼吸,坐直身子,睜開泛紅的眼眶。佈滿血絲的杏眼緩緩凝視著圍繞身邊的同袍們,輕輕點頭。

「什麼也不做。至少,別表現出擔心的態度,那只會讓她懷疑自己做得不夠好。以行動表現——不,如果不能公開表現支持,也讓她知道我們精神上應援她……這便足以。」

「……妳當初也是這樣一路撐過來的嗎?」

亞納爾轉過頭,微笑面對坐在她身側的然德基爾,年長資深的主天使長一臉嚴肅,掩飾不了對於自己無法發覺戀人過去的痛楚而沮喪,她伸手握住然德基爾的手,輕輕一捏。

「如果有誰有資格說能理解我現在的煎熬心情,那想必就是你了,然德。」

「妳當時,又是怎麼撐過來的?」然德基爾輕聲道。

「……我有你的愛。還有我對沙利葉的愛。」

「而沙利葉有妳的愛。」然德基爾理解點頭。

「沒錯。所以……」亞納爾微微側臉,親吻然德基爾貼在她臉頰上的掌心,閉上眼,深深嘆息。

「她也會撐過來的。就和我一樣。一定,不——是必須。」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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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星期五攻擊事件(沙利葉、拉斐爾、加百列、米迦勒)

1/17/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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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ndredi 13 novembre 2015, 22:16​
——自古以來,十三號星期五會被視為不祥是有原因的。
​
無論是聖殿騎士團被屠殺、或是出賣耶穌基督的最後晚餐,都脫離不了十三號星期五的黑色詛咒。沙利葉低下頭,抽出打火機點燃了叼在嘴裡的香菸,火紅的菸頭隨著呼息猛烈燃燒,又瞬間沉寂。沙利葉站直身子,優雅地放下夾著香菸的兩根手指,粉嫩的櫻唇輕啟吞雲吐霧,朦朧的煙圈籠罩住少女的半張臉龐,讓人看不清隱藏在煙霧後的真正神情;纏繞在指間的青煙裊裊糾結成命運的絲線,纖細的只待薄涼的夜色如刃輕輕一劃便能割斷。

黑色軍裝制服的少女就這麼歪著頸子,看似慵懶放鬆地斜靠在牆角,沒有被眼罩遮住的深邃藍眸內一片沉靜,宛如寂寥的星空,說不清是無神還是放空,亦或兩者都是。她就像是一尊沒有人操控提線的精緻人偶,被人遺忘的靜坐在舞台下,冷眼旁觀真人上演的荒謬鬧劇:

「體育場那邊怎麼樣了?!」

「歐蘭德總統人呢!」

「畢查街發生槍擊!槍手疑似往南逃逸!」

「『小柬埔寨』餐館十一人數傷亡——」

「夏洪街——」

「國王噴泉街五人喪生!八人受傷——」

「伏爾泰大道發生自殺式爆炸攻擊!」

「第十一區的巴塔克蘭劇院發生大規模掃射——至少還有六十名人質被挾持!」

奔跑,喊叫,毫無秩序。這就是此刻的主天使辦公室。沙利葉靜靜凝視著眼前的兵荒馬亂,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反應,直到—--

累積已久的煙灰終於抵擋不住地心引力而掉落,沙利葉才驚醒似地,指尖一抖。她掀起纖長的睫毛,開始動作,美麗的金髮在背後旋轉出一道軌跡,接著無聲無息地留下若有似無的煙氣逐漸消失在空氣中,隱約證明這角落曾經有人存在過。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離開——甚至連她曾經出現過都沒能發現到吧。

沙利葉就這麼沉默地走出主天使辦公室,無視匆匆忙忙叫嚷著經過她的天使們,她邁開腳步,反眾人其道而行,漸漸的,遠離了行政主樓和混亂的中心後,她拐過一著彎,走下一道隱密的階梯,往安靜偏僻的神殿禁地深處走去。

喀……喀……喀……軍靴沉重叩響在地面上踏出回音,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更沉一分。這條通往記憶禁忌之地的道路彷彿沒有盡頭的漫長,卻沒有任何阻礙,可以當作她逃避或拖延的藉口。

是時候了。沙利葉告訴自己,有些傷疤早已癒合,只是遲遲不敢撕下那結痂,再次目睹那新生的肌膚的淡色疤痕……也許也該是時候該揭開那自欺欺人的繃帶了—--

喀啦。

沙利葉終於停下腳步,站在她的目的地前。她神色複雜地抬起頭,在她眼前的是一道被藤蔓包圍的古舊木門,她將掌心貼在門鎖上,身為七大天使長的她無須鑰匙也能進入,就算不是以天使長的身份,她也擁有進入權限——只因這裡本來就是她一開始誕生與居住的地方。

——直到墮天使闖進來刺傷她的右眼為止……

嘎嘰……木門沉重地往內推開,老舊的門樞轉動發出刺耳的聲響。沙利葉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終於踏入這許久不曾重遊的故地。

——伊甸園。

綠意盎然的生機迎面撲來,鳥語,花香,翩翩起舞的蝴蝶飛過沙利葉的眼前,五顏六色的鮮花綻放滿庭。在這天使城中心的神殿裡,讓人難以相信還隱藏著這麼一處溫室庭園,那樣安寧美好的一塊淨土,彷彿溫柔的母親在微笑等候孩子的歸來已久。沙利葉的目光恍惚一秒,很快就回過神來,找到她的目標,她的目光集中在庭院中央那顆生命樹前,站在那兒的一名人影身上。

背對她而立的男人正是座天使長拉斐爾。身為六翼大天使的他難得展露出所有的翅膀,五隻白翼一隻黑翼,顏色不對襯的中央那對翅膀異樣顯目,拉斐爾就這麼靜靜著仰著頭凝視著生命樹,沒有理會緩緩靠近他背後的沙利葉。但沙利葉知道,對方不是沒有注意到她,只是單純地沒有心思想開口說話罷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五步,沙利葉站定步伐,開始耐心地等待。良久,座天使長才悠悠打破沉默:

「這裡禁菸,沙利葉。」

拉斐爾的聲音充滿沙啞疲倦,難聽的簡直不像是平時他柔和的嗓音。「要是被妳姊姊看到妳這個樣子,她會瘋掉的。」他疲憊地揉著額。

沙利葉漫應了一聲,語氣聽起來心不在焉,但她的目光仍緊盯著拉斐爾,雙口交叉環抱在胸前,完全沒有捻熄口中香菸的動作與念頭,「我需要壯個膽,拉斐爾,而你又給我下了禁酒令,」金髮少女悶悶不樂地說,茫然環顧了這座她曾經熟悉如今卻如此陌生的樂園,「再說了,我相信姊姊現在有更煩心的事情要忙,沒空管我。」——你也不會在這個非常時期出賣我的,對吧?沙利葉無聲地用眼神詢問。

聞言,拉斐爾也忍不住搖頭,嘴角掛出一抹苦澀的笑,「我還以為妳什麼都不怕,沙利葉,這可不像妳。菸酒傷身,妳還是少把這當成藉口吧。」

「你自己有資格這麼說嗎?拉斐爾。」沙利葉輕飄飄地反問,「你自己說說,你有多久不敢再去佛羅倫斯觀光了?」有些記憶不是時間足以忘卻的,拉斐爾,你比我更清楚——我們倆同病相憐。

……是啊,何其諷刺。擅長治癒術的兩位天使長——都是被原罪汙染過的傷患。拉斐爾沉默以對。他沒有辦法反駁沙利葉的質問,因為那些都是血淋淋的事實。發現自己辯駁不過少女的他只好再度嘆氣。拉斐爾沉重地揚起雙手,六隻巨大的翅膀展開,輕輕一揮,卻掀起強烈的旋風,狂亂吹拂沙利葉的長髮,令她不得不皺起眉,伸手壓住瘋狂飛舞的髮絲,才能瞇眼看清座天使長在強風中依舊不受影響的身姿,他的衣袍甚至都沒有飄動。

……差點忘了拉斐爾是四大元素中的風之天使呢。沙利葉心想。

黑色的死亡羽翼搧起旋風吹落了生命樹上的枯葉,每一片寫著名字的落葉飛轉在空中,最後緩緩聚集拚成一張卷軸,不偏不倚飄落到拉斐爾的手裡。

「拿去吧。給妳的,名單。」

拉斐爾頭也不回地往肩後一遞,語氣掩不住濃厚的倦怠。沙利葉一把接過,把手中的紙條打開來掃了一眼,就重新折起收進口袋裡,「就這些?」

「就這些。」

「那好吧。我會交給我的小隊們去辦。」

「妳呢?妳打算去現場幫我治療?」拉斐爾先是驚訝地張開了眼,接著緊緊蹙起了眉頭。

「不了,拉斐爾,我可是死亡天使,治癒活者生命的工作不適合我,引渡亡魂才是。」沙利葉半是自嘲道,「我去烏列那邊幫忙,受害者們的靈魂也需要治療。」

「……妳向來不喜歡退居後勤,沙利葉。」

「是不喜歡。」沙利葉平靜承認,「但我怕這次要是讓我看到命案現場,我會忍不住大開殺戒,殺了那些非我信仰不該殺卻又該死的人。」沙利葉諷刺道,「既然如此,我還是乖乖地待在審判所裡,省地你們又擔心地多派人手監督我有沒有『多管閒事』呢?」

「……妳也很明白,沙利葉。雖然令人無能為力,但那些人並不在我們的責任區內,我們不能越界干涉。」拉斐爾眼神複雜,最後還是敗陣下來,頹然垂下肩膀,「算了,既然如此,那就隨妳吧。烏列那兒的靈魂就交給妳照料。我這兒人手也不足,自顧不暇。」

沙利葉點點頭,看著臉色憔悴的拉斐爾,她勉強自己擠出個不帶弧度的笑容安慰:

「放心吧。911我們都撐過來了,這一次……我們也能撐過去的。」

希望吧。

沙利葉看見拉斐爾的雙唇無聲蠕動,最後卻也只聽見那宛如幻聽般的沉默。


 
「——隊長!」

幾乎就在沙利葉踏出伊甸園的瞬間,便聽到了遙遠的呼喊聲。

她轉過頭,一群熟悉面孔的少年少女們立刻將她團團圍住。

「隊長!原來妳在這!我們可找妳好久了——」

「現在怎麼樣!要我們支援嗎!?」


「所有隊員都已經集合完畢!就等隊長妳指示了!」

「——沒你們的事,都放假吧。」

「好的隊長!我們即刻出發——呃?」

那滔滔不絕的能天使部下愕然住嘴,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隊長?!」

「我說這次的巴黎恐怖攻擊沒你們的事。不過你們真要是無聊,我這兒有份名單是拉斐爾剛剛給我的,你們就分工幫忙完成吧。」

「哎!沒問題!隊長!我懂得!這就是那些該死的恐怖份子名單嘛!放心我們會照著名單一個一個擊殺的——痛!」

「誰說這是恐怖份子的名單了?這是受害者的名單。交給你們去引魂。一個都不許漏了。聽見了沒?」

沙利葉叼著菸,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她用卷軸狠狠敲在腦袋上的能天使部下,四翼的天使少年蹲在地上淚眼汪汪地抱著頭,呆呆望進沙利葉冷漠的眼神,接著漲紅了臉憤怒跳起:

「等等!隊長!妳這是什麼意思!那那些恐怖份子呢?」

「——我問你,丹尼爾,這些恐怖份子打著的是誰的名號?」

沙利葉看似答非所問,一句漫不經心的詢問卻讓怒氣沖沖要回答的少年張開口時便渾身僵住了。

「是……」他吶吶開口。

「『Allahu Akbar,真主至大』。」沙利葉呼出一口菸,「兇手是伊斯蘭教的,你說我們拿什麼名義又有什麼權力,去回收穆斯林信徒的靈魂呢?」

沙利葉平靜的話語消散在一片死寂的空氣裡,明明是不帶一絲溫度的陳述事實,卻讓丹尼爾及在場所有能天使少年軍們感覺到心頭上被狠狠潑了一盆冷水,從頭頂冰冷到腳趾。「……所以……我們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的……放過他們?任由他們屠殺我們的人還能逍遙法外?」

顫抖沙啞的聲音傳來,沙利葉瞥了那低著頭卻紅著眼眶、握緊拳頭發顫的部下一眼,她可以感受到眼前的能天使們的不甘心與不滿,但仍不為所動。

「那些人的生死不是由我們負責的。伊斯蘭教的天使自會處理那些屬於他們信仰的罪人靈魂。我先警告你們,就連和那些伊斯蘭教的天使談判,也沒有我們能參合的份。不管伊斯蘭教派來的使者態度如何,那也是米迦勒或是負責外交的加百列該去和他們打交道的,你們可別想跑到伊斯蘭教的外交使者面前去抗議,惹出麻煩我可不會替你們擔著。」

「可是隊長!妳真的不在乎嗎!他們就這樣濫殺無辜,而憑什麼我們不能制裁他們!」

看見自家能天使長仍舊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平時忠心耿耿的部下也開始心生不滿大喊了起來。沙利葉心裡咒罵一聲,恨鐵不成鋼地怒瞪著那腦筋還沒轉過來的部下,咬牙切齒道:

「丹尼爾,我再說最後一次,那些恐怖份子的靈魂,不歸屬我們負責的範圍,他們是、生、是、死!都不是我們的責任。聽、懂、了、嗎?」

「可是他們——喔,」丹尼爾倏然睜大雙眼,屏息了呼吸,「喔!我明白了,隊長。」

終於懂了?沙利葉挑起眉,瞥了突然開竅的少年一眼,勾唇一笑:「喔?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明白了什麼?」

「既然那些人的靈魂不是我們的負責範圍,那就算死了,也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丹尼爾抬頭挺胸,表情嚴肅地回答道,卻掩不住眼底的興奮與語氣中的急切。

「非常好,孺子可教。」

沙利葉滿意地點點頭,懶洋洋的伸手一揮,「既然如此,你們還待在這兒幹嘛?其他沒事的,都去放個假吧!」

「是!當然!我們只是剛好在法國放假!哪知剛好發生恐怖攻擊!至於兇手!畢竟我們是在放假中,所以我們也不好貿然出手,以免有越權之嫌,自然也不知道那些恐怖份子是怎麼死的、靈魂去哪兒了?」

「就是這個官方說詞——喔對了,丹尼爾?」

沙利葉突然叫住興沖沖地準備衝出去的少年。「是的!隊長!還有什麼吩咐?!」丹尼爾立刻轉身敬禮。

「把那菜鳥也帶去放假。」沙利葉看似漫不經心地隨口一提。

「啊……菜……妳是指約翰嗎?隊長?」

「對,就是那個菜鳥……管他叫約翰還是叫什麼來著的。」沙利葉慢條斯理的提醒道,「如果你們要去幫忙引魂,別忘了下凡就需要待降制約,除非你們有個單翼天使契約者……而如果你們要放假,他也可以當個,嗯,人間的嚮導。畢竟他再怎麼說都曾經是人類,自然比天使的我們還要熟悉人間了,不是嗎?」

丹尼爾的雙眼簡直在發光,「我明白了,隊長!」

「去吧。我會在審判所烏列那裡等待你們接引來的靈魂。要是有少了任何一個——」沙利葉揚眉。

「妳放心!隊長!一個也不會漏的!我們一定會安然把所有靈魂完美護送到天國的!我們現在就去辦!」

丹尼爾幾乎是立刻跳起來,風風火火帶著一群同伴衝出去,摩拳擦掌的準備好陰奉陽違去殲滅恐怖份子,徒留沙利葉一個人失笑的留在後頭,接著她的笑容突然沉了下來,抿了抿嘴,眼神冰冷肅殺。

「這樣真的好嗎?」

輕聲的話語從陰影處飄出,雷米爾無聲無息的出現,走到沙利葉的身後,眼神擔憂。

「如果被其他信仰勢力強制結束生命,無法回歸自己所屬宗教的靈魂會從這世界上消失,形同被銷毀。如果被伊斯蘭教天使們發現少了他們信徒的靈魂的話……」

「他們當然會發現,但是那又怎樣?只要沒有證據沒有把柄,我又不承認,就算是伊斯拉菲爾過來要說詞,也是他們理虧在先。放心吧,你以為米迦勒不知道我的小動作?」沙利葉冷笑著,「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是我默許我授權我指使的,不只是我,還有米迦勒擔著,怕什麼?」

怕什麼?雷米爾心知肚明。沙利葉根本不怕兩教之間引起戰爭,區區幾個偏激恐怖份子不等同所有的穆斯林,天國當然不至於以偏概全就向伊斯蘭教宣戰,這又不是十字軍東征時期。伊斯蘭教當然也不會為了失去幾個罪魂,就真的會跟天主國撕破臉,這點小虧他們過著場來鬧一鬧,也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吃下去了。

沙利葉真正怕的是即使兇手付出代價,也無法抹煞他們殺害無辜死者的罪孽。復仇天使的復仇竟是如此蒼白無力,雷米爾忽然發現他找不到任何可以阻止沙利葉的方法和理由,他沉默以對,無力的閉上眼睛。


——噹!

磅礡沉重的鐘聲忽然響起,沙利葉和雷米爾雙雙僵直身體,齊齊望向天使城的鐘頭塔頂,豎耳傾聽。噹、噹、噹……十二,整整十二聲敲響子夜的鐘聲宣告了黑色星期五終於結束,但聽在沙利葉的耳中卻是如此諷刺,宛如哀弔的喪鐘,在為那些無辜犧牲的受害者報喪。


沙利葉垂下眼,久久不語,抽了一個晚上的菸頭已經短到快燃燒到指頭了,她才揮了揮手,打散了最後的煙霧,把菸蒂扔在腳下徹底踩熄。

「好了,你也去忙吧,雷米爾——我也該去審判所那邊,這事兒還沒結束,今晚我們都有得忙了。」

今晚註定會是天使們的不眠之夜——也會是巴黎有史以來最漫長黑暗的十三號星期五了。


​
samedi 14 novembre 2015, 00:14
框噹!

玻璃水杯隨著被推倒的文件撞飛出去,摔落成了淒厲的碎片,濺起的水花在空氣中爆破後彈落地上,緩緩淌流出一道怵目驚心的水痕。

然德基爾猛然站起,椅子被他的動作掀翻倒地,他急急忙忙地抄起桌上的電話撥起號碼,屏息等待電話線另一頭被接起,然而幾聲嘟嘟嘟的盲音後,他雙眼一紅,狠狠摔回話筒,抓起身後的長外套就這麼披上肩跨步往外邁步而去。

「你給我站住!然德基爾!」

第二個回過神來的是拉貴爾,這名資歷較淺的主天使長氣急敗壞地衝上前去,擋住門口攔下儼然已經失去理智的上司。「你給我冷靜一點!」

「別攔我!拉貴爾。」然德基爾紅著眼,「我要去亞納爾的身邊——」

「你給我公私分明清醒一點!」拉貴爾厲斥,「你可是主天使長!你去亞納爾那邊陪著她,天國這邊誰來主持——」

「——就讓他去吧,拉貴爾,天國主天使這邊我來坐鎮。」

「加百列!」

拉貴爾怒目對著走進來的黑髮女子喊道,智天使長加百列的聲音宛如一道清澈的冷泉潺潺流過空氣,安撫了一觸即發的火花。她那雙清幽如碧潭的雙眸穿越過拉貴爾的肩膀,平靜地凝視著一臉憔悴蒼白的然德基爾,「去吧。」

「—--謝了。」

然德基爾沙啞地說完,便推開拉貴爾頭也不回的衝出辦公室。

拉貴爾氣得抓狂,扯著已經短到像男性的短髮,在原地跺了兩圈,衝著一旁的主天使部下咆哮:「主保法國的權天使是誰?!」

「第一主保聖人是聖女潔芮維耶芙(Sainte Geneviève)!但她主保的城市就是巴黎,現在根本走不開現場——」

「那法國第二主保聖人呢?!」拉貴爾怒吼。

「第二主保聖人是聖女貞……」

「——算了!直接聯繫人間書記官拉結爾回報狀況!梅塔特隆負責天國的窗口,文書室這邊給我每五分鐘更新一次最新情報!」

一道果斷的命令打斷了回答,拉貴爾殺氣騰騰地扭過頭去,只見全天國最高權威的天使米迦勒在門楣下彎下腦袋踏進會議室,熾天使長英俊剛毅的面容上表情寡淡,眼神中卻帶著不怒自威的銳利氣勢,直接頒布了一連串的指令:

「拉斐爾帶領座天使的治癒天使們去人間支援,剩下的死亡天使和沙利葉去烏列那裡安撫靈魂,沙利葉已經派出她的特種部隊菁英小組去暗殺恐怖份子,卡麥爾給我動員起來所有的力天使圍守天國疆界,別讓地獄那兒有縫可鑽,至於外交部分就先交給妳了拉貴爾,不管伊斯蘭教派了哪個天使來外交,都得先讓他們給我們一個交代,地獄那邊妳倒是不用管,要記住這次我們的敵人不是墮天使,是伊斯蘭國(IS)。」

「你既然防範著地獄那邊見縫插針,怎麼知道這次的恐怖攻擊只有伊斯蘭國、沒有地獄那些傢伙當幕後推手?!」

不知道是不是對分配到不擅長的任務感到不滿,或者只是單純找不到發洩怒氣的出口,拉貴爾語氣不善地對著米迦勒質問,語氣咄咄逼人。

「這件事就交給能天使特種部隊調查,我會處理,」米迦勒語氣平淡的回答,眼眸難掩閃過的一絲凌厲,他話鋒強勢一轉再次地命令:「妳只要管好妳的職責部份就好了,拉貴爾主天使長!」

「……是。我明白了。米迦勒熾天使長。」

聽見米迦勒連著職稱稱呼自己,拉貴爾也只能咬牙應下米迦勒的吩咐,努力平息失控的情緒,他繃著一張臉摔門出去。

送走了黑著一張臉的拉貴爾,其餘主天使也隨即被米迦勒分派各種任務,遣出了會議室,儼然成了臨時反恐中心的主天使長辦公室最後只剩下兩人,加百列不解為何要讓長期負責內務的拉貴爾而不是身為信使的自己負責這次的外交,她輕輕扯了扯米迦勒的袖口,小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這次路西法沒有——」

「我知道,」米迦勒立刻打斷她,讓加百列不由得怔了怔,向來嚴謹行事的米迦勒鮮少有這麼無禮的舉動,「我很清楚他,不會是他幹的。」

「……」

加百列沉默不語,眼神間盡是不信任和狐疑。

米迦勒貌似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話非常缺乏說服力,他略顯狼狽的修正道:「……好吧,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是我還是知道他的個性的:是他做的,他就算態度曖昧妹不明不直接承認也會不會否認,但他絕對不屑把不屬於自己的功績從別人身上搶來加諸在自己頭上。」所以如果他說不是他幹的,就真的不是他幹的。

『這件恐怖攻擊與我無關!我沒有授意任何的恐怖行動——』

「你也許沒有,路西法,但你的部下呢?」

『如果真的是我底下的人擅自搞鬼的話,你放心,我會親自處決他們的。』地獄之王路西法的聲音就像他的羽翼顏色一樣黑暗而冰冷,『你給我聽好,米迦勒,我親愛的、愚蠢的弟弟,我也許會毀滅任何地方就是不會動法國!那裡……可是她的故鄉。』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是法國巴黎?」加百列疲軟的聲音難得有些茫然脆弱,喚醒了米迦勒陷入回憶的神智,「就算是為了報復敘利亞戰爭,理由也太牽強……」

「誰知道呢?牽強不牽強,也只是立場不同,所看待程度輕重不同。」米迦勒低聲回答她,看見加百列難得情緒如此明顯的悲痛,米迦勒也忍不住心緒複雜了起來,「妳……好像很在意這次法國的災情?為什麼?就連之前911妳也沒這麼情緒低落過。」

「為什麼?」加百列自己也愣了一愣,表情也跟著米迦勒的問題陷入迷惘,「……因為巴黎是個美麗的城市?花都不該是像這樣的……」這樣的什麼?加百列沒有說完,只是一臉悲傷地揪著胸口,似乎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這麼難過。

也許是吧,美麗的花都不該沾染上這樣的恐怖血跡。米迦勒垂下眼,任憑智天使長哀傷地把頭靠在他肩上,然而那不是妳的城市,米迦勒默默把頭轉回前方心想道,即便塞納河也流經巴黎,我也很清楚,那一日熾熱燃燒的城市是盧昂而非花都,妳在象徵熾天使的火焰中死亡,遺骸骨灰流入塞納河中,如同最初智天使是從我的淚水中誕生,妳也在塞納河中重獲新生。

Pray for Paris,他聽見聖女的祈禱在低語。

——但願巴黎這次也能從絕望中重生。


​
FIN.

Pray for Paris,紀念2015年法國11月13號恐怖攻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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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囪、靈、聖歌(拉貴爾、然德基爾、亞納爾)

3/28/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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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浪上的Tag Game點題:煙囪、靈、聖歌,出題者是alsny。 
*閃光警告! 

然德基爾雙手揹在背後,來來回回地在天使長專用沙龍室裡繞圈踱步,每隔六步就調頭重複的規律如同鐘擺精準的週期,滴答,滴答,滴答。沉默的大廳裡只剩下劈啪作響的壁爐充當細微的背景音,不協調的安寧彷彿成了一幅靜止畫面的洋娃娃屋,構圖精緻華麗而氛圍微妙詭譎:

加百列倚在壁爐前那張最柔軟的單人扶手椅上,端起茶几上冷掉的茶杯輕啜無聲,眼神專注的研究著壁爐前的掛毯刺繡紋路。坐在桌子兩側的米迦勒和拉斐爾正低頭凝視著眼前的西洋棋,不時把眼光投往爐火飛快一瞥,又重新移回棋局上吃掉對方的棋。梅塔特隆坐在地上,全神貫注地數著手上的棒針,十指勾繞著幾乎成了反射性的機械化動作,瘋狂編織著第四卷毛線球。一旁的卡及勒搔著下巴努力解開報紙上的數獨與填字遊戲,手指正下意識的以超高技巧不斷旋轉著鉛筆。而坐在他身後的雷米爾雙手交疊撐住下巴,凝視著牆壁沉思,抑或只是放空腦袋發呆。卡麥爾已經張著嘴巴抱著手臂,坐在椅子上頻頻點頭的打著瞌睡。霸佔了整張貴妃躺椅的沙利葉則閉目養神,塞著耳機聽著她的Ipod,交叉跨過扶手上的黑色長靴隨著拍子輕輕點動。烏列不知所措的看著然德基爾反覆來回的身影,一副困惑著欲言又止的表情。

而相較之下,拉貴爾坐姿端正的如座雕像的占據了長沙發一端,冷酷如老鷹的眼神透過單框眼鏡面無表情的從攤在她膝頭上的書抬起,她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把書用力闔上,啪!

「然德基爾,拜託你坐下。你快把那條可憐的地毯磨平了。」

拉貴爾翻了翻眼,不耐煩的對著另一位主天使長道。然德基爾終於硬生生的停下腳步,憂心忡忡的面向了他的同事。

「我只是擔心——」

「亞納爾不會有事的,」拉斐爾好心的嘆息,他放下了支撐下巴的手背,移動了城堡吃掉了米迦勒的主教。「再者,她也不是一個人,有人間書記官的拉結爾在她身邊一同協助她計票,真要有消息她也會立刻通知我們的。」

加百列用下巴往壁爐一點,「何況一選出教宗她就會用煙囪的白煙告知天下,燒毀的當選選票會通過『靈』的連結傳遞給我們,在那之前任何通過電話、郵件、無線電、或是其他方式的通信與交談都是被禁止的。就算是信使的我也不例外。」她用溫和的語氣向然德基爾警告。

「已經連續兩天都是黑煙了……不曉得她被關在秘密會議裡有沒有好好吃飯——」

「會議三天內沒選出教宗就不提供樞機主教食物的規章早就被廢除了。」拉貴爾沒好氣的提醒他,「再說,現在才第三天,三個選舉日後還是沒結果才會暫停一天進行祈禱,到時亞納爾會——」

但拉貴爾的話還沒說完,壁爐裡的爐火忽然高高竄起,讓室內的所有天使長們都驚跳了起來,直衝上煙囪呼嘯的火焰轟隆迴響,彷彿在高唱,一道優美動人的歌聲詠頌著拉丁文的讚美詩,穿過壁爐煙囪頂直達天際的鳴響,化為白色火焰的爐心中憑空燃燒出一張折起的紙條,緩緩飄過他們的眼前。

「亞納爾他們選出來了!」

然德基爾跌撞的翻過椅子一把抓下飄過半空的紙條,急忙忙的打開來確認上頭所寫的名字,同時,壁爐裡消退的火焰也傳來了亞納爾輕聲呼喚然德基爾的聲音。

『然德?』

「亞納爾!妳沒事吧?」然德基爾急忙的跪在壁爐前,對著壁爐後磚石牆壁喊道。

『我沒事,』亞納爾的聲音溫和,卻透露著疲憊,『雖然花了點時間,不過總算是選出來了呢。當選名單收到了嗎?』

「我們已經收到了。」拉斐爾揮了揮手上的字條,「拉結爾呢?」

『正準備敲鐘通知聖伯多祿廣場上的人民。晚點我們就會回去了,只是想跟你們先報一聲消息……』

亞納爾的聲音越變越小,加百列用手肘推了推拉斐爾,後者挑了挑眉不吭一聲的揪起梅塔特隆的後領,翻了白眼的沙利葉和面無表情的拉貴爾則不約而同的架住了卡麥爾和雷米爾,笑吟吟的加百列同時
挽住了米迦勒的臂彎,把人領出房間,後頭還跟著滿頭霧水的烏列,最後一個的卡及勒咧嘴一笑,把門帶上。喀啦。

「……怎麼了,亞納爾?」

完全沒注意到室內只剩下自己的然德基爾皺起眉,「妳沒事吧?他們沒有欺負妳吧?」

『我沒事!我很好,只是稍微有點累的而已……』亞納爾哭笑不得,『還有,那個……嗯……』

「還有什麼?」然德基爾焦急又憂慮的靠近了爐火。

『……稍微、想念你的聲音而已。』

亞納爾現在的語氣彷彿能想像出她害羞的模樣。『一選出教宗,我就迫不及待地用聖歌透過終於開放連結權限的靈來親口告知你,想要聽見你的聲音……』

「……這幾天,我也很想你,亞納爾。」

『然德……』



沙利葉翻了翻白眼,把耳朵從門板上移開,「我看他們還要熱線你濃我濃一陣子。既然教宗選出來了,那我可以回去了嗎?」

「……妳不也跟妳姊姊說說話嗎?」拉貴爾蹙眉,「妳也好幾天沒見著她了。」

沙利葉聳聳肩,「反正姊姊沒事就好,還有姊夫會顧著她。走了!雷米爾。積了一堆任務沒完成呢。」

「唉呀唉呀,明明就很擔心的說。」卡及勒抿著嘴在她背後呵呵偷笑,「這幾天一直碎念著姊姊不知道有沒有吃飽睡飽的人又是誰啊?」

「囉嗦!」沙利葉彆扭的轉身,扭頭啐道。



FIN.

一看到這個點題浮現的畫面是教宗選舉的壁爐煙囪 +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焦慮等待秘密會議結束的然德基爾www (閃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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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is the colour 3 (加百列、米迦勒)

2/22/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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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is the colour of my true love's hair 黑色,是我心上人頭髮的顏色

His lips are like some rosey fair 他的嘴唇如同玫瑰般美好

The finest face and the neatest hands 溫柔的面龐和優雅的雙手

I love the ground where on he stands 我鍾情於他停留過的每個地方



黑色是我心上人頭髮的顏色。



「……什麼時候聖父階級的三大天使長辦公室開始播放背景音樂啦?」

卡麥爾拿著公文,把頭探進六翼的三大天使長辦公室裡,納悶的起疑。

拉斐爾從文書中抬起死掉的眼神,「這是音樂療法。」

「音樂療法。」卡麥爾重複。

「是的,音樂療法,至少我想這麼認為。」拉斐爾低頭把嘀咕聲埋在病歷堆中,「雖然對加百列而言似乎是想當成給米迦勒的音樂洗腦,或者只是拿來當營造氣氛用的背景主題曲,我無從得知。總之我覺得我還是當成是單純的治療疲勞心靈的舒眠音樂比較好。」

「呃哼,我懂了。」

卡麥爾閉上嘴巴,決定不再多問的聳了聳肩。

「祝她好運,要米迦勒開竅恐怕還有得走呢。」



Black is the colour...

黑色的長髮柔順的滑過眼角視線。

純白的短袖袍子露出肩膀的優美弧度,隱隱流轉著水色的長髮瀑布般垂過,散發淡淡的百合香氣,美麗的智天使長溫柔的輕哼曲調,懷裡抱著一束襯著綠葉長莖的潔白百合,抿著賢淑微笑優雅經過走廊時,擦肩而過的天使們不禁停下腳步轉頭多望,加百列沒有回頭在意,只是專心於將百合花放入眼前盛滿水的花瓶裡,她眼眸盈著柔情。

Black is the colour ...... of my true love's hair.

空氣中隱隱傳來空靈的女性歌聲,輕不可聞的嘆息般,在出神的米迦勒耳邊低唱。

彷彿注意到米迦勒呆呆地凝視,加百列掀起眼簾,抬頭與發楞著米迦勒視線對望,她靜謐的微笑。

「怎麼了?」

「不,我只是剛剛在想……」

米迦勒脫口而出的回答卻被透明的歌詞覆蓋過去。他怔然在半空中,聽見縈繞的歌詞催促著他的後文,他張口,眨著眼努力回想剛剛他正要說的是什麼。

黑色,是我心上人頭髮的顏色。

米迦勒睜大了眼,豁然發現事實,驚訝的看著加百列。

「啊……」

「米迦勒?」

加百列溫柔的呼喚,將米迦勒的思緒拉回現實。

「……沒事,我只是、剛剛才注意到一件事。」

米迦勒慢慢的低語著,喃喃確認自己的字句是否正確屬實,「原來……我現在才發現……」

「什麼?」

加百列帶著期待的笑容身子向前傾。

「加百列妳……一直……」

米迦勒吞吞吐吐地開口。

「——妳一直都在暗戀著我哥啊?」

「欸?」

加百列石化。

「對不起我太遲鈍了現在才發現……說的也是,哥哥長相的確也很美好,可惜現在的身分……」

「不、等等!不是的!你誤會了——」

「啊!抱歉,我沒有誤會妳的意思喔,我知道的,妳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我從來也沒有懷疑過加百列妳的信仰忠誠喔。只是該怎麼說、一想到妳因此把這段沒有結果的戀情隱埋在心底、就忍不住讓人同情……」

「就說不是了啦!!!米迦勒你這個笨蛋!」

加百列掩面悲泣了。



「啊,又失敗了。」

看著加百列哭奔飛過走廊四翼大天使長們的走廊尾端,亞納爾支著臉煩惱的嘆息。「小加真是可憐……」

「都怪米迦勒太遲鈍了啦!」卡麥爾憐憫的補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然德基爾笑道。

一旁的拉貴爾不予置評的聳聳肩。沙利葉搖搖頭。

「誰讓她選的是女聲版,忘了改放成男性視角了。」



FIN.

這歌詞簡直就是個民謠版的迷妹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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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晨星,你從天而降(路西法)

1/6/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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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更新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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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代先知2 (拉貴爾、亞納爾、然德基爾)

1/2/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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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哇。只是個小先知?拉貴爾喉嚨乾澀地在腦海推翻主天使長的假設,然後在後頭打上一連串咆哮的驚嘆號:「你何不也說聖女貞德也只是個小先知算了你確定這不是哪位大天使轉世?!」

「怎麼樣?」我就說吧,亞納爾幽然嘆息。

「......我都已經能生動的聽見米迦勒在畫中吶喊『哥哥!』的聲音了。」拉貴爾低下頭,捏了捏鼻樑,「妳知道,我想起誰了嗎?」

亞納爾點點頭,「我想起了我們親愛的同胞梅塔特隆。」在他還沒升天之前他名叫以諾的時候。

「沒錯,」拉貴爾同意,再次瞥了展示中的壁畫一眼,就連濺上路西法狂笑的臉上的鮮紅據說不是顏料而是藝術家安琪莉可最後割破手指抹上去的真血,「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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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大天使長會議(拉貴爾)

8/9/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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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然德基爾!」拉貴爾的咆哮驚醒了托著臉打瞌睡的雷米爾,滑落的手肘撞醒了卡及勒,以及一旁已經把口水都抹到手臂上的卡麥爾,「這已經是第幾次了!最後一次再重複這個老話題!你必須——也有義務——選出一位副權天使長擔任亞納爾的副官!!!」

「天使長的編制的確有規範,」米迦勒也說,「在最後的審判日一共要十四名天使分立在天父的兩側……」

「我只是不想因為我們為了填一個名額空缺就硬是要挑出一個資歷根本不符的人選,」然德基爾皺眉解釋,「我絕對沒有半點私心的意味——」

「我聽你在詭辯!」拉貴爾發火的差點沒把會議桌掀翻了過去,「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對芭碧蘿是有什麼意見?!」

「她是個由德天使直升的座天使,如果她有擔任過主天使我就同意,」然德基爾固執的堅持,「讓一個完全沒有相關經歷的人強行調職不是我的風格。這樣的人才根本不適用。」

「亞納爾!妳怎麼說?」拉貴爾雙眼噴著怒火轉向第三名主天使。

「嗯,這個……」權天使長困擾地歪著頭,「我是覺得,一人分飾兩角快到極限了,既然大家都知道漢尼勒其實是我男裝時的假名……我也不好意思一直假裝下去……」

「妳看!」拉貴爾握緊拳頭,對著然德基爾大吼,「不管你怎麼說,你今天非要給我選出一個!」

「我要聽聽候選人的意願,還有她現任的上司座天使長的意見。」然德基爾把頭一撇。

為什麼是我?拉斐爾哀怨地嘆氣,「芭碧蘿是個表現很優秀的孩子,要是損失了她我會很惋惜,尤其她在座天使中也是擔任少數治療師的重要人力……但話說回來,讓出這孩子去人間輔佐亞納爾,我覺得也是個很妥善的安排,」他連忙的補上一句,留著冷汗堵住了眼神像是要殺人的拉貴爾,「芭碧蘿也許在管理的方面經驗不太足,但是可以嘗試在人間學習,況且她是德天使與座天使治療手的能力,可以幫助人間推廣美德,並且穩住信仰與心靈治療……我認為就這一點而言,她可以幫得上權天使們的忙。只要得到這孩子同意的話。」

負責會議記錄的梅塔特隆翻了翻資料,「我問過了,『不排斥降臨人間去服務,一切都隨天父及天使長們的旨意安排,只是——』」他皺了皺鼻子,眉頭都打結了起來,「『擔心身為原座天使的階位,會無意壓迫到主天使長出身的亞納爾大人的權威。』」他放下了手中的資料。

「這也的確是個問題……」

「米迦勒,你到底是在幫哪邊的!」

熾天使長縮了縮脖子,向一旁的加百列求救。

加百列偏了偏頭,決定召喚會議桌上唯一仍睡死的天使長,「沙利葉?我好像還沒聽到妳的想法呢?」

「……zZzZzZzZ……」

把海盜帽整個覆蓋在臉上的能天使少女厭煩地打了個充滿淚意的大呵欠,「我說,就沒人想先問姊姊,到底對她的副天使長有什麼要求嗎?」

「呃?」

「先不提那個十四天使的編制規定,姊姊,妳目前沒有副官或這是說妳本來用漢尼勒的身分在做什麼?」

「做什麼?」亞納爾微愣,「其實就只是文件上需要另一個名字的簽署啊……」

「那假設沒有副官就修改章程規定,改成只需要簽一個名字會怎樣?」

「就怎樣……沒怎樣啊?」亞納爾不解,「因為權天使本身管理的範圍就很龐大,人間可比一個天國,所以組織架構比主天使還要複雜,有點像是地方政府跟中央政府的概念。每個大陸都有權天使負責領域,然後各別國家、城市這樣一層一層分級下去……只有需要全天國代表時才會需要我出面,副官頂多就是在我休假時可以幫忙接手簽核文件,或是主持會議吧?」

「那現在是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就說等我休完假回來再看文件啊,或是先叫其他資深的權天使們替我過目一下,真的需要我處理的再留到我桌上。休假期間要是真有緊急事件再連絡我就是了。不過都這麼多年了,他們都大概知道該怎麼處理,很少有非要我出動的時候。」

「那不就得了,」沙利葉拍了拍手,簡短的總結,「既然姊姊沒有需要副官的迫切性,那我們就先永久性凍結這個職位,宣布副權天使長保留從缺,然後修改組織章程,把權天使文件簽署改成只需要天使長一個人的簽名。要是姊姊真的哪時忙不過來,另外臨聘一個助理或秘書,或是自己調動人手都可以,這不就好了?」

拉貴爾皺眉,「可是所有的傳說都有提到一共十四大天使——」

「對啊,然後選出來就能迎接最後的審判嗎?」沙利葉陰沉地回道,「諸君,難道不正是因為我們一直湊不齊第十四人,末日的審判才遲遲沒到來嗎?」

「再說了,這也可以打破最後的晚餐十三這個數字不吉祥的迷信,」沙利葉把海盜帽子重新蓋回臉上,「所以我們可以得到共識決,然後結束這冗長的整整兩小時討論,休會十五分鐘後再戰下一個議題了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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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日(全員)

8/8/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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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雷帽,是犯罪的必備裝扮;雷米爾心想,它能讓所有少女頓時完美偽裝成犯罪誘餌的男孩子……他毛骨悚然地看著金髮的能天使長把長長月光層次般的頭髮全藏在帽中,透過眼罩眼神放空地吹著口香糖泡泡。啵!

「總比你的軍帽有創意。」

沙利葉看也沒看地開口道,「說真的,雷米爾,虧你是『幻影』居然連一點想像力也沒有,你以為軍帽這點子誰想不出來嗎?」

雷米爾不服氣地扶了扶額頭上的帽子,「我想辦法交換就是了。」

「會有人跟你換才有鬼。」沙利葉轉了轉眼珠子,「今天的最佳帽子裝扮你肯定是無緣的了。」

——我要更正雷米爾剛剛說過的話,貝雷帽根本不是犯罪的必備裝扮而是犯罪的本身!!!沙利葉眼神發直地在腦海中咆哮著,眼睜睜默許著在她面前賢淑微笑地加百列抓起了黑色長直髮捲了兩圈,塞進了帽沿內,「怎麼樣?」她笑吟吟地詢問沙利葉的意見,眼神期待地閃爍光亮。

沙利葉把口中的泡泡吹破,以爭取時間來思考最安全的回答,「妳看起來就像回到我剛認識妳時的模樣。」我覺得妳大概又會成功的又把梅塔特隆嚇到精神衰弱跑去拉斐爾那裏掛急診了。

「那太好了,」加百列笑得開懷,「我用這頂海盜帽跟妳換?」

沙利葉聳聳肩,「請便,」她把海盜船長帽往腦袋上一扣,雷米爾危險地嚥下口中的氣,沙利葉的黑色眼罩搭配那頂海盜帽簡直是完美的組合,「只是這頂帽子又是誰的?」她問。

「拉結爾的,好像是很久以前從拉哈伯那裏打劫搶來的。」

「妳拿了什麼跟他換?」

「米迦勒的生日紙帽。」

「原來如此。」

沙利葉點點頭,就沒再問下去。雷米爾不解地來回看著哼著歌的智天使長和能天使長,忍不住在桌子底下偷偷扯了扯沙利葉的袖子,「隊長,妳不好奇?加百列天使長準備的又是什麼帽子?」

「幹嘛好奇?」沙利葉翻了翻白眼,「等米迦勒來開會時看他頭上戴的是什麼不就知道了啊。」你想加百列還會給別人的帽子讓他戴嗎?她沒好氣地說完,就翻開了報紙把臉給埋了進去。

約好要跟副熾天使長烏列交換帽子的梅塔特隆咬牙切齒地瞪著可笑地小丑帽,「是哪個傢伙硬塞給你這頂帽子的!」

第四大天使沉默,手裡捏著天國書記官親手編織的草帽。

「——是我準備的。」

烏列終於打破一貫的沉默回答。

「……」

梅塔特隆開始後悔自己找錯了朋友。

「哇~親愛的!你這頂小禮帽好可愛~還有這緞帶的花色,我也好喜歡!」

「喜歡就好,我的小天使。裝飾在妳那蓬鬆柔軟可愛的短捲秀髮上,一定能更顯得妳小巧精緻的形象。」

「謝謝~我也替你準備了一頂噢,剛好跟你送我的這頂可以搭成一對~鏘鏘!是水鑽小皇冠~雖然看起來秀氣了點,但是反而能襯托出像然德這樣優雅長髮的美男子一種王族般的氣息呢。」

「那這樣的話,我也得親手將妳加冕為后了呢,亞妮。」

「親愛的……!」

提醒我等等要在臨時動議提案,沙利葉朝向石化的雷米爾咕噥道,為防治所有天使同仁在工作期間有受到眼睛與耳朵的傷害,辦公室裡禁止放閃光曬恩愛。

雷米爾驚恐地看著披著寡婦似黑色頭紗的拉貴爾面無表情地宣布「出席人數過半,會議開始」。

「米迦勒跟卡麥爾、卡及勒他們人呢?」

拉斐爾推了推頭頂上的耶誕老人睡帽,將垂下了毛絨球撥到一旁問。

「他們去邊界跟臨時來的地獄使者抗議上次吸血鬼們侵入人間的騷動。」

副座天使長間人界書記官的拉結爾一邊玩著派對笛一邊微笑回道。

雷米爾用手肘推了推正低頭研究議程資料的沙利葉,「隊長,拉貴爾大人頭頂上那頂眼熟的維多利亞風格仕女帽該不會是……」

「喔,你忘啦?需要我提供幾個關鍵字幫助你回想一下嗎?」沙利葉眼皮也不抬,「十九世紀,開膛手,傑克。夠明顯了吧?你還因為遊戲賭注穿過它的整套禮服呢。」

「議程確認:一、報告事項,各大天使長的報告、各行政處室首長的報告,依序有文書室、會計室、人事部、監察所、治療所、還有審判所……」

「二、討論議案:副權天使長提名案,以及因應地獄方屢次侵犯人間中立領域的對策,由沙利葉提案、卡麥爾與然德基爾附議的『單翼天使計劃』草案討論,共兩項……」

「三、臨時動議。接著閉會後我們還有小活動,票選出由亞納爾發起的今日『帽子日』的優勝冠軍,並選出下次小活動的負責人——」

「抱歉我們來遲了。」辦公室的大門推開,帶頭進來的是米迦勒,「我們錯過了什麼了嗎?」

沙利葉挑眉,吹起了口哨,「卡及勒,別告訴我你真的頂著那頂牛仔帽,和戴著維京人頭盔的卡麥爾去談判。」

一身爽朗笑容的卡及勒模仿著西部牛仔的「咿——哈!」叫聲,咧了咧嘴,「其實這頂才是老大的,他今天一早看到我就大喊『可惡居然戴這種炫砲的帽子把我的比下去不管啦老子我才不要輸給你咧!』就把我的帽子給搶走了,」他聳聳肩,「不過這頂牛仔的還不賴啦,小沙利葉你的海盜帽也很帥耶。」

「拜託你們幾個先就座吧,」拉貴爾透過單框眼鏡和黑色頭紗冷冷地注視擋在門口的三人,模樣簡直就像是十八、十九世紀嚴肅又不苟言笑又老古板的貴族女士,「議程跟梅塔特隆領取,然後快坐下來讓會議可以繼續進行。」

「我的上帝!梅塔特隆!你這頂小丑帽實在有夠爆笑!」

卡麥爾大笑著接過臭著一張臉的書記官傳來的資料,「是哪個天才惡整你的啊?」

拉斐爾嘆氣,「卡麥爾,你冒犯到烏列了。」

「嘿,抱歉啦,老兄。」

「對了,米迦勒!」亞納爾期待地轉向了會議桌上的首位,「你的帽子呢?」

「呃……」

米迦勒悶悶地低吟了一聲,苦惱尷尬地拿出一頂藍色鴨舌帽,上頭印著百合花的圖案,他把它壓在金紅髮上,帽舌還歪了一個角度。「……這樣?」

「完美!」亞納爾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卡麥爾劇烈的咳嗽中眨眼對著智天使長了然鼓勵地微笑,「這樣就可以開始了。」



「——是說這頂是你特定準備的嗎?感覺跟加百列的貝雷帽有種異曲同工的街頭風格之妙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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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女子的諮詢教室(加百列、亞納爾)

7/4/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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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有時我這智天使長做的還真失職……」

「欸,怎麼會呢?」亞納爾驚訝地放下湊到唇邊的杯子,「小加很稱職啊,再說,主天使長們不管是我、然德、還是拉貴爾都這麼覺得,才沒有失職什麼的呢!」

「可是!明明就是執掌智慧與理智的天使長……我卻時常感情用事啊,尤其每次聽到跟米迦勒的事情我就忍不住氣……」加百列憂愁掩面。

「嘛,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畢竟小加也是四大天使中的水之天使,水象元素的人總是比較感性嘛,不是有俗話說:女人都是由眼淚做成的嗎?」亞納爾笑嘻嘻地托著腮欣賞滿臉通紅的智天使長,溫柔地笑瞇起了眼,「沒關係的啦,不管是再怎麼樣睿智的人,一遇到了愛情這種事啊也都會變成傻瓜的喔。」

FIN. 



大概是智天使辦公室生存指南的相關www

據說,智天使是從米迦勒的眼淚中誕生的。眼淚→水→水之四大天使=加百列=智天使→智天使從米迦勒的眼淚誕生→加百列是從米迦勒的眼淚中誕生。

......我腦中的演變史就是這樣 ヽ(。∀゚)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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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九宮格陣營(多人)

4/4/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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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序善良)
「你要是再繼續越過天國地獄的合約邊界,我就要向兄長抗議了。」

(中立善良)
「哇,真是詳細的紀錄報告!改天要是又被拉貴爾降職流放人間的話,歡迎再來我們權天使部門喲。」

(混亂善良)
「我他媽的要打爆你們這群投靠路西法的叛徒!」

(守序中立)
「幻影請求支援,再重複一次,請求邪眼支援!」

(絕對中立)
「……」默默看著治療室裡的傷患以及神殿的維修費。

(混亂中立)
「我要怎樣才能知道智天使長到底是男是女?
  我要怎樣才不會被加百列扣押我的升遷資格!」

(守序邪惡)
「假公濟私是預算調度的一環,不爽不要來向我申請經費。」

(中立邪惡)
「別再靠夭我和亞納爾放閃了,我是不會住手的。」

(混亂邪惡)
「吃老娘的邪眼啦!!!」

FIN!

依序米迦勒、亞納爾、卡麥爾、雷米爾、拉斐爾、梅塔特隆、加百列、然德基爾、沙利葉。
加百列和然德基爾是邪惡陣營無誤!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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