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走多了會遇到鬼，快車開多了會遇見死亡天使……難道沒人想過要是死亡天使自己也超速行駛就沒問題嗎？還有為什麼好好一台中古車小綿羊五十可以騎得像哈雷彗星，不，是哈雷機車一樣的可怕？

「這個嘛，沙利葉的說詞是，你不騎快點，又要怎麼追上那些飆車的準死者？」

拉斐爾聳聳肩，把手中的水杯和暈車藥塞進雷米爾的掌心中，後者臉色發綠，虛軟的躺在病床上呻吟不止，「你就不能阻止她嗎？」雷米爾悲憤。

「速度狂確實是一種心理疾病，」治療長憐憫又委婉的同意道，「通常這是控制慾的一種表象，但話說為來，總比依賴性藥癮來得好，我是這麼判定的……」

雷米爾嚇張了嘴，直了背，「什——隊長她？！」

「止痛劑，安眠劑，鎮定劑，抗憂鬱症藥，」拉斐爾扳著手指一一數道，「在她被原罪感染時就開始服用了，邪眼發作時更是到麻醉的劑量，一直到我們三道天使長合力封印才制止住邪眼的侵蝕，沙利葉才能慢慢減少用藥，直到徹底戒掉。」拉斐爾淡漠的說，「不過至今我仍不敢告訴亞納爾，在沙利葉剛當上能天使長老是全身是傷的那陣子，她幾乎是把菸草當成乾糧嚼。」座天使面無表情的看著雷米爾臉上混合著驚駭與羞愧，「所以，我認為，適度的發洩壓力有助於她的精神舒緩。」

「……那至少別讓她騎車時戴耳機聽音樂？」雷米爾臉部絞成一團。

「上次我勸她最少改戴藍芽無線耳機，她居然嫌棄說音質不如有線的好，」拉斐爾嘆氣，「老話一句，戴耳機聽音樂邊騎車總比拿酒瓶喝個爛醉酒駕來得好，你說對嗎？雷米爾。」



TBC...?

我總覺得沙利葉不全然是乖乖牌的天使，總是會犯些小規矩，但是其他天使長只要她沒有學壞就會包容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者那句話怎麼說？學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所以雷米爾你還是認命地去申請交通津貼吧。(任誰也阻止不了沙利葉騎車的壞習慣，誰都別想的小河馬調#)

不過還是要呼籲一下，騎車塞耳機真的有點危險喔。危險動作請勿模仿，能天使長是有專門練過的喔。(ryyyy

01.

「漂亮！！！雷米爾！」沙利葉難得如此歇斯底里的狂笑，讓雷米爾只能窘迫地站在一旁看著她笑的前翻後仰，「我還以為你打敗亞述巨鷹的事蹟是說假的呢！我收回你缺乏創造力的那句話！牙醫！我的老天啊我真該把別西卜聽見鑽子聲就嚇哭的窩囊樣拍下來上傳Youtube去——！」
 


02.

「記住，」拉斐爾語重心長的對著擠在盥洗室洗手台前做睡前梳洗的修道院孩子們叮嚀著，「一定要仔細刷牙，否則的話會怎麼樣？」

「會像七宗罪的『暴食』君王一樣滿口爛牙！」

「然後牙齒仙子就會不給禮物，把蛀牙留在枕頭下！」

「這世上才沒有牙齒仙子呢！」

「聖誕老人都存在了，牙齒仙子當然也存在！」

「還有復活節兔子！」

「你說對不對，拉斐爾神父！」

雷米爾用手肘輕輕推了推前來做慈善公益的座天使長，「那個，耶誕節的起源，其實不是聖誕老人吧……？」我們難道不該堅持正確的典故起源嗎？

這個嘛——拉斐爾沉吟了一會，露出了慈愛溫柔的笑容。「當然。就像你相信神是存在，耶誕老人當然也存在。」還有牙齒仙子也是。拉斐爾和藹的拍了拍孩子們的頭道。

只要能讓這些小蘿蔔頭願意乖乖刷牙，管他是聖誕老人還是牙齒仙子還是蒼蠅王呢。暗自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拉斐爾聳聳肩，用眼神警告雷米爾不准破壞孩子們的童年夢想，省得還要向眼前孩子們解釋其實耶誕節和復活節與老人和兔子沒有任何關聯的原因。

FIN...?

Black is the colour of my true love's hair 黑色，是我心上人頭髮的顏色

His lips are like some rosey fair 他的嘴唇如同玫瑰般美好

The finest face and the neatest hands 溫柔的面龐和優雅的雙手

I love the ground where on he stands 我鍾情於他停留過的每個地方



黑色是我心上人頭髮的顏色。



「……什麼時候聖父階級的三大天使長辦公室開始播放背景音樂啦？」

卡麥爾拿著公文，把頭探進六翼的三大天使長辦公室裡，納悶的起疑。

拉斐爾從文書中抬起死掉的眼神，「這是音樂療法。」

「音樂療法。」卡麥爾重複。

「是的，音樂療法，至少我想這麼認為。」拉斐爾低頭把嘀咕聲埋在病歷堆中，「雖然對加百列而言似乎是想當成給米迦勒的音樂洗腦，或者只是拿來當營造氣氛用的背景主題曲，我無從得知。總之我覺得我還是當成是單純的治療疲勞心靈的舒眠音樂比較好。」

「呃哼，我懂了。」

卡麥爾閉上嘴巴，決定不再多問的聳了聳肩。

「祝她好運，要米迦勒開竅恐怕還有得走呢。」



Black is the colour...

黑色的長髮柔順的滑過眼角視線。

純白的短袖袍子露出肩膀的優美弧度，隱隱流轉著水色的長髮瀑布般垂過，散發淡淡的百合香氣，美麗的智天使長溫柔的輕哼曲調，懷裡抱著一束襯著綠葉長莖的潔白百合，抿著賢淑微笑優雅經過走廊時，擦肩而過的天使們不禁停下腳步轉頭多望，加百列沒有回頭在意，只是專心於將百合花放入眼前盛滿水的花瓶裡，她眼眸盈著柔情。

Black is the colour ...... of my true love's hair.

空氣中隱隱傳來空靈的女性歌聲，輕不可聞的嘆息般，在出神的米迦勒耳邊低唱。

彷彿注意到米迦勒呆呆地凝視，加百列掀起眼簾，抬頭與發楞著米迦勒視線對望，她靜謐的微笑。

「怎麼了？」

「不，我只是剛剛在想……」

米迦勒脫口而出的回答卻被透明的歌詞覆蓋過去。他怔然在半空中，聽見縈繞的歌詞催促著他的後文，他張口，眨著眼努力回想剛剛他正要說的是什麼。

黑色，是我心上人頭髮的顏色。

米迦勒睜大了眼，豁然發現事實，驚訝的看著加百列。

「啊……」

「米迦勒？」

加百列溫柔的呼喚，將米迦勒的思緒拉回現實。

「……沒事，我只是、剛剛才注意到一件事。」

米迦勒慢慢的低語著，喃喃確認自己的字句是否正確屬實，「原來……我現在才發現……」

「什麼？」

加百列帶著期待的笑容身子向前傾。

「加百列妳……一直……」

米迦勒吞吞吐吐地開口。

「——妳一直都在暗戀著我哥啊？」

「欸？」

加百列石化。

「對不起我太遲鈍了現在才發現……說的也是，哥哥長相的確也很美好，可惜現在的身分……」

「不、等等！不是的！你誤會了——」

「啊！抱歉，我沒有誤會妳的意思喔，我知道的，妳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我從來也沒有懷疑過加百列妳的信仰忠誠喔。只是該怎麼說、一想到妳因此把這段沒有結果的戀情隱埋在心底、就忍不住讓人同情……」

「就說不是了啦！！！米迦勒你這個笨蛋！」

加百列掩面悲泣了。



「啊，又失敗了。」

看著加百列哭奔飛過走廊四翼大天使長們的走廊尾端，亞納爾支著臉煩惱的嘆息。「小加真是可憐……」

「都怪米迦勒太遲鈍了啦！」卡麥爾憐憫的補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然德基爾笑道。

一旁的拉貴爾不予置評的聳聳肩。沙利葉搖搖頭。

「誰讓她選的是女聲版，忘了改放成男性視角了。」



FIN.

這歌詞簡直就是個民謠版的迷妹情歌。

01

「打攪了，」亞納爾點點頭，「妳好，我是駐國大使亞納爾，這位是我的同伴然德基爾，我們是受到教宗的介紹而來的——」

「亞納爾和然德基爾嗎？」坐在梯子上的女畫家心不在焉的打岔，頭也不轉，繼續刷著眼前的牆壁：「都是天使的名字呢。」



02

然德基爾和亞納爾面面相覷。

「安琪莉可小姐，」然德基爾清了清嗓子，用溫和的語氣提問，視線仔細凝視著她手上完成一半的壁畫，加百列眼神冷漠，雙手向右打直、手裡用力握著一把長劍，簡直像是剛用力揮甩過劍尖，力道猛到差點脫手，而單膝跪倒在他面前的別西卜帶著瀟灑地笑，手裡卻摀著鮮血流血的肩膀，上頭只剩半隻血肉模糊的殘翼。每個細節包含衣服的皺褶或頭髮飄動的方向都與然德基爾記憶裡的分毫不差，那時加百列還是中性的面容與包覆著戰甲的身材，也如他的記憶中的模樣活生生的投映在牆上，「請問妳有信仰嗎？」



03

這位名叫安琪莉可的年輕藝術家噗哧笑出聲，終於願意正眼瞧他們一眼，「藝術是沒有宗教之分的，就算是謬思女神也不能限制她的子民創作的題材。」

亞納爾在然德基爾的背後喃喃嘟囔著什麼，貌似「好的藝術家都被希臘人搶盡了」。



04

然德基爾想了一下，再次看了看壁畫，又微笑的轉向了安琪莉可。「告訴我，妳喜歡文藝復興嗎？」



05

「我想妳誤會了，我們並非想抗議，也沒有破壞這幅壁畫的意思，」亞納爾已經放棄交涉了，所幸把全權交給然德基爾處理。她一邊兜轉在安琪莉可的工作室內，一半心思觀察著這工作室內的所有畫布以及雕像，另一半心思依舊聆聽著然德基爾用他最無辜的笑容向安琪莉可繼續說明，「我們只是對於妳的畫技太過驚艷，所以想以梵諦岡的名義買下這一系列的壁畫。」

用不著安琪莉可，亞納爾自己便躲在安琪莉可的背後朝然德基爾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擺明這種話就算是她也不信。

「那好吧，」然德基爾聳聳肩，乾脆的放棄道，「既然如此，這是一份起訴書，七大天使長們要控告妳擅用了他們的肖像權。......雖然這上頭是以教宗的名義控告妳就是了。」

「......你們有肖像權？」

安琪莉可表情空白的眨了眨眼。

「當然，」然德基爾用輕鬆平常的語氣，就好像在聊著今天天氣是晴天一樣的理所當然，「不然妳以為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每個畫家畫出來的天使長模樣都不一樣？」



06

「......其實，我有個更好的提案，」然德基爾輕聲開口，語氣輕柔的讓亞納爾忍不住雞皮疙瘩起來，「妳知道的，我們的座天使長正巧與文藝復興的拉斐爾同名——而且，別忘了文藝復興的拉斐爾姓氏是桑地(Santi)，意思就是聖徒——正好我們的座天使長在煩惱我們今年在修繕的聖殿該裝飾著什麼樣的壁畫，我們不只有整整一大面的屋頂，還有各層大廳、以及走廊，我想他正缺人手......」他用遺憾的神情從公事包裡抽出另一份文件，嘆息的賣弄文件，「當然啦，如果妳願意接受我們的委託，這兒有份契約書......上頭有註明必須接受受洗，但也保證絕不會干涉妳個人的創作內容與題材，包含其他國家的傳統信仰或宗教，僅限於對工作委託的內容部分會有所要求......不管怎麼說只要不違背宗教題材我們都很開明，例如這幅天使大戰的系列壁畫，老實說我挺中意的，如果能裝飾在七大天使長會議室前的大廳簡直是再好不過了，」然德基爾帶著微笑，對著直勾勾瞪著他的安琪莉可補上致命的一擊，「再說，妳難道不想看看妳筆下的天使長本人嗎？」更別提還可以親自向文藝復興時期的拉斐爾討教喔？安琪莉可的眼神發光了。

「等等，然德！」亞納爾驚叫著把然德基爾拉到一旁，一手遮在他耳邊湊低聲音追問，「拉斐爾已經答應要成為單翼天使計劃的試用者了嗎？！」

然德基爾眨了眨眼，用誠摯的眼神看著戀人，「關於這點，親愛的，其實我還沒通知拉斐爾，但我想他應該不會反對的吧？」



07

......所以你就把拉斐爾出賣了嗎？

亞納爾目瞪口袋的看著爽快簽下自己名字的年輕女子，以及一臉勝利的然德基爾，開始為同僚感到不安，她飛快低下頭在胸前畫了十字，保重，拉斐爾，她雙手合十的低聲祈禱，這是上帝的旨意，我無力阻止，你要堅強面對，阿們。

FIN.

Bloody Hell.

拉斐爾瞪著滿街遊行的群魔亂舞，仰天沉默。萬聖夜。簡直是天使長們的惡夢。套用沙利葉最近的口頭禪來當最精確的評語，God damn Halloween。每年十月底沙利葉的脾氣總是特別暴躁，好似說她平時脾氣還不夠暴躁似的，她詛咒著把所有能天使部下瘋狂踢出軍營，連帶隔壁被拖下水的力天使軍團們也都被她暴怒的一腳踹入人間，揉著屁股抱怨的卡麥爾和揉著鼻子苦笑的卡及勒也只能認命地陪同沙利葉加班加到天亮，分散在人間仔細巡邏，確保沒有任何一隻來自陰間地獄的惡魔趁機非法偷渡出境；一旦逮到想混入化裝成各種妖魔鬼怪的人類中、大喊「Trick or treat！」跟你裝傻裝死的惡魔——例如某個別名「暴食」的，墮落的，前智天使長——沙利葉額頭冒出青筋，依照她歷年來的慣例，直接往無恥的都多大歲數了還敢向自己討糖吃的地獄宰相眼窩送上堅定的一拳，膝蓋狠狠往腹部補上一踹，再翻身把人一記過肩摔反手十字扣鎖喉，押送著別西卜到審判所，讓頂著黑眼圈坐鎮的烏列把他遣返回地獄。

「我受夠了！我要罷工！」

顯然還在憤怒兩三個月前的「水鬼事件」，難得的休假卻被緊急安插個任務做白工的跑腿到東方島國一趟，累積了好幾世紀的年假等同報銷還沒得要回應有的加薪補貼，沙利葉這次可華麗麗的震怒了，她摔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地獄七君主和她的天使長十字徽章，氣呼呼的捲起一陣狂怒旋風，意志堅定的以行動抗議，堅持要是她沒有得到另一個長假的補償她絕不再幫忙人間焦頭爛額的權天使們抓偷渡犯。

「幸好我們的鬼夜只有一晚。東方的習俗好像是整個月。」

亞納爾嘴角抽了抽，掩不住神情疲憊。「抱歉讓你來支援，拉斐爾。」

代替沙利葉來支援人手的拉斐爾聳了聳肩，無奈的捏著手中的籤王，其他天使長們顯然誰也不想來......除了然德基爾。但拉貴爾冷眼著扔給他成堆的公文「你想得美別想名正言順的翹班去約會」，就把上司給拖回去了。

「別介意，至少我們不像其他人還要巡邏，負責的任務還算輕鬆。」

拉斐爾把身上的神父黑袍整了整平，安慰著充滿歉意的亞納爾。權天使們的人力大多都派遣出去了，只剩少數主管留守在教堂與本部等各權天使們的據點——除了調度人手和情報資訊，還有另一件小小的閒差—--

「又是天使！神父，這算哪門的化妝打扮啊！」

「亞納爾姐姐每年都是天使！真沒創意！」

「有什麼關係！明明就很漂亮啊！」

……照顧教會裡的小孩子們挨家挨戶討糖。

「好了，不可以這麼沒禮貌，傑克。這位是拉斐爾神父，他要陪我們一起遊街，注意我們的安全，所以我們才要謝謝拉斐爾神父，不可以像這樣沒大沒小，知道了嗎？」

「呿—--知道了啦。」

拉斐爾默默轉向正苦笑著的天使長，身穿著天國白袍的亞納爾背上毫不遮掩的露出她的雪白翅膀。不像黏著羽毛的道具翅膀，這對潔白雪亮的翅膀幾乎與身同高，柔軟的甚至隨著微微夜風趁大家都不注意時輕輕拍動。「天使？」他溫和地挑起了眉，語氣不贊同的看著漂浮在亞納爾頭上沒有依靠任何支柱發光的天使光環。

亞納爾心虛的眼神游移，「這是最方便的打扮嘛！」她爭辯。接著猶豫了一下。

「拉斐爾......如果你不想要也沒關係。不一定真的也要化妝打扮才能遊街。孩子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拉斐爾沉默地打量著權天使長，一語不發了許久。突然間他的背後發出光圈。亞納爾吃了一驚，拉斐爾半垂著眼，張開了他三對翅膀的其中一對翅膀——不。

是兩隻翅膀才對。

「哇啊，是黑色的翅膀，好吧神父你的確有點創意！」

「不過為什麼是一黑一白的呢？」

「笨蛋，那是因為一個代表天使一個一定是代表墮天使啊！神父穿這樣感覺有點像是驅魔師呢，對吧拉斐爾神父！」

——在拉斐爾的肩上，是不成對的一黑一白翅膀。

亞納爾臉色難看的仔細觀察著拉斐爾的神情。出乎她的意外，拉斐爾仍一臉平靜。

「也許吧。」他平靜的說，接著又淡淡開口。「你們不是要去社區跟鄰居討糖嗎？」

「要！」

被不置可否的回答轉移了話題，孩子們一哄而散的跑向對街的麵包店，老闆娘笑呵呵著拿出糖果罐往每個爭先恐後的小蘿蔔頭手上放了幾顆。負責帶隊的亞納爾和拉斐爾沒有上前，只是遠遠的觀看著。

「拉斐爾……」

「沒事。我知道他們沒有惡意。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生氣的。因為這是事實。」

拉斐爾嘆氣，他對自己搖了搖頭，什麼也不願多說。「我們走吧。」

「……嗯。」

亞納爾神情複雜的凝視著擁有一黑一白翅膀的座天使長背影，緩緩跟上腳步。

「神父，所以那到底是誰的翅膀？還是說神父其實是驅魔師？」

拉斐爾聳聳肩，簡短的回答舔著棒棒糖又好奇地再次追問的孩子。「死神的。」

「死神也有翅膀？」孩子吃驚地回頭。

「確切的來說不是死神，而是死亡天使。」

拉斐爾頓了一頓，語氣平靜低沉的讓孩子不寒而顫。

「那是——死亡天使，亞茲列爾的翅膀(the Wings of Azrael)。」



凡是聽見亞茲列爾的翅膀拍動聲響，意味著死亡即將來臨。

因為那是前來迎接你的死亡翅膀。



TBC...有靈感再補完。

結果有點沒頭沒尾。好像有點頭重腳輕。但是終於稍微帶出了點拉斐爾的主線。

私設拉斐爾六隻翅膀中，有一隻是黑色的翅膀。是唯一一隻不是由天父賜予、而是被墮天使強行接上的殘翼。拉斐爾雖然是溫和的座天使，但其實他也是守護生命樹、司掌死亡的死亡天使.....當然，這部分都是我的原創設定。如果去考察出來的話，是找不到拉斐爾黑色翅膀的典故，但是和亞茲列爾戰鬥後終於將對方封印了的部分好像多少是有傳說的，我讀到這片段時腦海就想像著親手封印已經發狂的好友、將之埋葬的友誼故事，我其實挺喜歡這種悲傷的關係，因此我一直想衍生出兩人的關係加以創作。

俗話說惡魔就藏在細節裡，沙利葉這會可見識什麼叫做鑽漏洞的極致了。



「水鬼？」

亞納爾茫然地回望，連眨了好幾個眼透過疑惑的睫毛呆呆看著站在她書桌前、負責東方區的權天使部下。穿著樞機主教紅袍的大天使點了點頭，繼續回報：「就是在東方鬼月期間的溺水案——」

「啊，我想起來了！」亞納爾恍然大悟，可愛的握起拳頭輕輕的像槌子般敲在另一隻掌心上。「就是那個什麼鬼抓人的習俗——？」

大天使咳了一聲。「是抓交替。」

「對對，就是那個，」亞納爾拼命點頭，「又到了每年的這時期了啊？」她感嘆了一聲，忽然皺了皺鼻子，納悶地歪了歪腦袋，「所以呢？」

「……是這樣的，」大天使躊躇的搓揉著手，猶豫說詞，「最近我轄區中、駐守在東方島國的部下回報說出現了大量的溺水案……」

「有多大量？」

「三個禮拜內出現四起，至少十人死亡。」

「……那還真是密集的數字。」亞納爾擰起柳眉。

「雖然也可能是我們多心了，不過會不會……」大天使意有所指的伸出手指向腳下的地板比了比。「跟前陣子惡魔誘拐靈魂的殺人事件有關？」

「可是……！」

亞納爾劇烈的掙扎起來，最後終於找回聲音驚慌爭辯道：「那裡是東方神明們的地盤！」

「照理說鬼月結束了，我們應該有調查權——」

「……」亞納爾泫然欲泣，「好吧，我先打給加百列，請她幫我確認一下東邊水域是那些水之天使在管理的……」



「烏西勒！」

「是的！加百列大人！」

巴比勒沉默地望著同樣從力天使軍團被調去智天使辦公室當守衛的同僚，仰天長歎烏西勒簡直瞎了眼，為什麼烏西勒會這麼崇拜四大天使中的水之天使長真是個謎團。很可惜烏西勒要順利申請調職到智天使，機率大概比梅塔特隆順利晉升成熾天使一樣的……值得期待。

「妳召見我嗎？加百列大人？」烏西勒期待的立正挺胸。

「是的。」加百列露出過分明亮的笑容。「我記得你是負責吹起東方海風的天使，沒錯吧？」

「呃，不。加百列大人，我是負責南風的。」烏西勒坦承，「怎麼了嗎？加百列大人？」

「我怎麼記得你是東方的水之天使？」加百列依舊溫和慈愛的再次問道。

「不是，是南方。」

「不是東方？」加百列緊追不捨的追問。

「呃。不是。」

烏西勒露出單純的擔憂表情，「怎麼了，加百列大人？有什麼不對勁嗎？」

「……我們負責東方的水之天使是誰？」加百列不甘不願的問。

「欸？這個，我忘了？需要我幫妳問問看嗎？氣象司那邊應該有分配......是說我好像沒什麼印象我們有規畫過東方地區......？」

「……沒事。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到你的崗位了，烏西勒。」

加百列垮下笑容，瞬間換回老大不高興的表情，不耐煩的把人請出辦公室。留下一頭霧水的烏西勒與沉默站在門口拿著公文的巴比勒面面相覷。巴比勒望了望手頭要交付給智天使長的公文，忍不住悲觀的往門後沉沉嘆了口氣。



「所以說，東方神明的窗口我該找誰啊？負責水域的守護神……啊，是這個，林……這字怎麼唸？林……林默娘嗎？好奇怪的名字？欸，這邊又有一個媽祖，到底哪個人才是負責人啊？」

「……兩者是同一人，亞納爾大人。」

「討厭東方古人幹嗎有事沒事取這麼多名字啦！」

……曾經取了漢尼勒當假名的妳好像也沒資格發脾氣啊，亞納爾大人。大天使無言。



「不好意思，拉斐爾。」加百列突如其然地打斷座天使長辦公室，從門縫裡探出半顆頭，「借一下你家可靠的小秘書——拉結爾？」

拉斐爾聳聳肩，沒有回答加百列話中對於另一個書記官梅塔特隆的諷刺，直接繞過陰晴不定的四大天使長，向站在她身後灰頭土臉的巴比勒投以詢問的眼神。巴比勒面如死灰，壓低腦袋跟隨著同路的智天使長走進門來，把亞夫結大天使交代給他的文件遞給了拉斐爾，眼角瞥了瞥身旁專注討論的另外兩人，才低聲向拉斐爾說明烏西勒方才被轟出轟共智天使長辦公室的原因。



「拉結爾，你最近觀察人間有沒有發現有什麼水域的異相？」

人間書記官推了推眼鏡，抽出他的祕密日記，「如果是水域有問題，有可能是利維坦，或是我們以前的好夥伴拉哈伯，他們都是很擅長操控水元素的墮天使。」他啪搭一聲把書闔上。

加百列點點頭，沉思了好一會，「如果是墮天使，那就由特種部隊出動吧。」



「可是沙利葉正在休假中。」

翻著人事出勤本的拉貴爾皺了皺眉。「需要緊急徵召她回來嗎——」

「不不不，千萬別，拉貴爾，別這麼麻煩，」加百列和藹親切的笑容讓拉貴爾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別打擾到沙利葉的假期。不管怎麼說，我們不能跨國調查，但沒道理阻止連休假中非值勤的天使長領了旅遊簽證、到各國遊玩度假對吧？」



——於是倒楣的，正在休假中的，反正解決不了的案子全塞給我就對了，能天使特種部隊隊長，沙利葉一肚子火大又不甘不願的接下了這安排好的「旅行」，打算找冤頭債主算帳。



「這裡不是天主基督教的勢力範圍！」驚恐的土地神大叫。

「我操！」沙利葉入境隨俗從善如流的標出滿口國語粗話，「你們這些傢伙用唐人街攻佔了全世界還敢說！最好這島國上就沒有半座天主的教堂！給我閃邊！不然我就把跟你和水鬼一起揍到連玉皇大帝都認不出來！」



亞納爾笑吟吟的接起申訴電話。

「誰讓你們再檔我的外交文件啊，既然調查案子不成立，我就只好讓咱們沒有任務可以辦的能天使長好好放假嚕。」

她溫柔的威脅完，心情愉快地掛下了電話。



「天父說的話你有沒有在聽！吭？」沙利葉濕淋淋的破口大罵，把小孩抄起按在膝蓋上往屁股一陣痛打，「叫你們颱風天浪大不要靠近水邊，觀什麼浪！要不是老娘經過你早就蒙主恩召去了！」

「嗚嗚嗚對不起下次不敢了——」剛被暴怒的沙利葉從水中拖出CPR救起的小孩發現世界有比水鬼還可怕的存在，不禁放聲大哭。



「這些人陽壽未盡——」陰差辯解著。

「死了就死了，什麼陽壽未盡，」沙利葉老大不耐煩，「自己的行政辦事效率差不要怪在死人頭上，什麼上輩子造的孽下輩子還，狗屁！老娘警告你，限你們三天把這水鬼們撈乾淨，不然我就親自打破鬼門讓他們回到冥府，懂？我就不信你們那水母娘娘喜歡放任這些溺水的人不管……」

「隊長，」已經眼神死的雷米爾開口，「那叫媽祖天后——」

「隨便啦！」沙利葉脾氣火爆的大吼，「趕快把事情解決，老娘想快點收工休假！」



「好了，雜魚都清乾淨了，我倒要看看是誰躲在誘餌後面害我的休假泡湯。」沙利葉猙獰的折了折手指，大有把整塊海洋都掀起的氣勢。

雷米爾放棄了。「隊長，請不要摩西分紅海，其餘隨妳高興。」



「我就知道是妳，莉莉絲。」

沙利葉瞪著水中的紅影，夜之魔女甩了甩長長漂浮在海水中的髮絲，風情萬種的向沙利葉微笑。

「上次的吸血鬼連續殺人事件也是妳在背後搞鬼對吧？」

莉莉絲嬌滴滴的咯咯發笑，「我還在想妳要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呢，沙利葉。」她向條勾引水手的人魚魅惑的撩起長髮，「啊，我很懷念以前我們在伊甸園還是BFF(Best Friend Forever)的少女時光呢，要知道要是妳哪天不想在天國繼續幹下去，地獄的大門隨時歡迎妳，為妳敞開呦。」

「免了，我還以為上次我離家出走佯裝要投靠地獄、結果當了間諜從內部屠殺了你們的生力軍的事會讓妳記恨在心呢。」沙利葉冷靜的握緊鐮刀。

「不過是幾枚小旗子罷了，再怎麼樣都比不上妳的份量重要，要是幾名部下能換到妳的投誠，要讓妳殺多少都隨妳高興。」莉莉絲滿不在乎的揮揮手，一臉惋惜，「真可惜，我們會是很好的搭檔的，妳瞧，夜之魔女與月之天使，我們都是女性血月的守護者——不覺得很相配嗎？」

「我對百合沒有興趣，莉莉絲。」沙利葉冷酷的回答，「滾回妳的紅海，還是說那其實是被妳MC染紅的？妳這萬年更年期和PMS的老女人。」



你無法把「傲嬌」和「觸手」同時使用於沙利葉的身上，不，暴嬌才是最貼切的答案。

雷米爾閉緊嘴拎著毛巾在岸上等著，他的隊長溼答答的滴著水拖著一條巨大的蛇尾罵罵咧咧的從水中走上岸。

雷米爾用眼角餘光瞄了一下打結的水怪，「就這樣？」

「Boss跑掉了，只抓到幾隻雜魚。」沙利葉不悅的聲音傳來。「我現在在放假中，記得嗎？既然在放假哪能批准制約解除限制；加上這小島什麼鬼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我身上武器都沒帶，你期待我怎樣？」

喔，雷米爾古怪的想追問一是隊長居然也有失手讓人跑了的時候，二是他相信就算沙利葉赤手空拳但憑異能「邪眼」還是能將兇手制服。但聽沙利葉的語氣充滿「你有種質疑我的說詞看看」的威脅，他明智的決定就此收聲。

雷米爾把嘴閉緊的掃了一眼能天使長少女，接著突然尷尬的雙頰緋紅撇開視線。他扭著頭，把手中的毛巾往沙利葉面前一舉。「……隊長。」

「幹嗎？」沙利葉口氣很差的瞪回去。

「……妳的白襯衫都濕了。」

「幹！」

雷米爾摀著鼻子感受到指間流出溫熱的異體，滿是無辜哀怨。



更讓他冤枉的是明明他才是被打斷鼻樑的人，居然還被大眾誤以為他是因為看到沙利葉的春光才流鼻血的。雷米爾悲痛呼叫真相的同時，深深的感受到了惡魔就藏在細節裡的真諦。

FIN.

「夠了，然德基爾！」拉貴爾的咆哮驚醒了托著臉打瞌睡的雷米爾，滑落的手肘撞醒了卡及勒，以及一旁已經把口水都抹到手臂上的卡麥爾，「這已經是第幾次了！最後一次再重複這個老話題！你必須——也有義務——選出一位副權天使長擔任亞納爾的副官！！！」

「天使長的編制的確有規範，」米迦勒也說，「在最後的審判日一共要十四名天使分立在天父的兩側……」

「我只是不想因為我們為了填一個名額空缺就硬是要挑出一個資歷根本不符的人選，」然德基爾皺眉解釋，「我絕對沒有半點私心的意味——」

「我聽你在詭辯！」拉貴爾發火的差點沒把會議桌掀翻了過去，「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對芭碧蘿是有什麼意見？！」

「她是個由德天使直升的座天使，如果她有擔任過主天使我就同意，」然德基爾固執的堅持，「讓一個完全沒有相關經歷的人強行調職不是我的風格。這樣的人才根本不適用。」

「亞納爾！妳怎麼說？」拉貴爾雙眼噴著怒火轉向第三名主天使。

「嗯，這個……」權天使長困擾地歪著頭，「我是覺得，一人分飾兩角快到極限了，既然大家都知道漢尼勒其實是我男裝時的假名……我也不好意思一直假裝下去……」

「妳看！」拉貴爾握緊拳頭，對著然德基爾大吼，「不管你怎麼說，你今天非要給我選出一個！」

「我要聽聽候選人的意願，還有她現任的上司座天使長的意見。」然德基爾把頭一撇。

為什麼是我？拉斐爾哀怨地嘆氣，「芭碧蘿是個表現很優秀的孩子，要是損失了她我會很惋惜，尤其她在座天使中也是擔任少數治療師的重要人力……但話說回來，讓出這孩子去人間輔佐亞納爾，我覺得也是個很妥善的安排，」他連忙的補上一句，留著冷汗堵住了眼神像是要殺人的拉貴爾，「芭碧蘿也許在管理的方面經驗不太足，但是可以嘗試在人間學習，況且她是德天使與座天使治療手的能力，可以幫助人間推廣美德，並且穩住信仰與心靈治療……我認為就這一點而言，她可以幫得上權天使們的忙。只要得到這孩子同意的話。」

負責會議記錄的梅塔特隆翻了翻資料，「我問過了，『不排斥降臨人間去服務，一切都隨天父及天使長們的旨意安排，只是——』」他皺了皺鼻子，眉頭都打結了起來，「『擔心身為原座天使的階位，會無意壓迫到主天使長出身的亞納爾大人的權威。』」他放下了手中的資料。

「這也的確是個問題……」

「米迦勒，你到底是在幫哪邊的！」

熾天使長縮了縮脖子，向一旁的加百列求救。

加百列偏了偏頭，決定召喚會議桌上唯一仍睡死的天使長，「沙利葉？我好像還沒聽到妳的想法呢？」

「……zZzZzZzZ……」

把海盜帽整個覆蓋在臉上的能天使少女厭煩地打了個充滿淚意的大呵欠，「我說，就沒人想先問姊姊，到底對她的副天使長有什麼要求嗎？」

「呃？」

「先不提那個十四天使的編制規定，姊姊，妳目前沒有副官或這是說妳本來用漢尼勒的身分在做什麼？」

「做什麼？」亞納爾微愣，「其實就只是文件上需要另一個名字的簽署啊……」

「那假設沒有副官就修改章程規定，改成只需要簽一個名字會怎樣？」

「就怎樣……沒怎樣啊？」亞納爾不解，「因為權天使本身管理的範圍就很龐大，人間可比一個天國，所以組織架構比主天使還要複雜，有點像是地方政府跟中央政府的概念。每個大陸都有權天使負責領域，然後各別國家、城市這樣一層一層分級下去……只有需要全天國代表時才會需要我出面，副官頂多就是在我休假時可以幫忙接手簽核文件，或是主持會議吧？」

「那現在是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就說等我休完假回來再看文件啊，或是先叫其他資深的權天使們替我過目一下，真的需要我處理的再留到我桌上。休假期間要是真有緊急事件再連絡我就是了。不過都這麼多年了，他們都大概知道該怎麼處理，很少有非要我出動的時候。」

「那不就得了，」沙利葉拍了拍手，簡短的總結，「既然姊姊沒有需要副官的迫切性，那我們就先永久性凍結這個職位，宣布副權天使長保留從缺，然後修改組織章程，把權天使文件簽署改成只需要天使長一個人的簽名。要是姊姊真的哪時忙不過來，另外臨聘一個助理或秘書，或是自己調動人手都可以，這不就好了？」

拉貴爾皺眉，「可是所有的傳說都有提到一共十四大天使——」

「對啊，然後選出來就能迎接最後的審判嗎？」沙利葉陰沉地回道，「諸君，難道不正是因為我們一直湊不齊第十四人，末日的審判才遲遲沒到來嗎？」

「再說了，這也可以打破最後的晚餐十三這個數字不吉祥的迷信，」沙利葉把海盜帽子重新蓋回臉上，「所以我們可以得到共識決，然後結束這冗長的整整兩小時討論，休會十五分鐘後再戰下一個議題了嗎？」

FIN.

貝雷帽，是犯罪的必備裝扮；雷米爾心想，它能讓所有少女頓時完美偽裝成犯罪誘餌的男孩子……他毛骨悚然地看著金髮的能天使長把長長月光層次般的頭髮全藏在帽中，透過眼罩眼神放空地吹著口香糖泡泡。啵！

「總比你的軍帽有創意。」

沙利葉看也沒看地開口道，「說真的，雷米爾，虧你是『幻影』居然連一點想像力也沒有，你以為軍帽這點子誰想不出來嗎？」

雷米爾不服氣地扶了扶額頭上的帽子，「我想辦法交換就是了。」

「會有人跟你換才有鬼。」沙利葉轉了轉眼珠子，「今天的最佳帽子裝扮你肯定是無緣的了。」

——我要更正雷米爾剛剛說過的話，貝雷帽根本不是犯罪的必備裝扮而是犯罪的本身！！！沙利葉眼神發直地在腦海中咆哮著，眼睜睜默許著在她面前賢淑微笑地加百列抓起了黑色長直髮捲了兩圈，塞進了帽沿內，「怎麼樣？」她笑吟吟地詢問沙利葉的意見，眼神期待地閃爍光亮。

沙利葉把口中的泡泡吹破，以爭取時間來思考最安全的回答，「妳看起來就像回到我剛認識妳時的模樣。」我覺得妳大概又會成功的又把梅塔特隆嚇到精神衰弱跑去拉斐爾那裏掛急診了。

「那太好了，」加百列笑得開懷，「我用這頂海盜帽跟妳換？」

沙利葉聳聳肩，「請便，」她把海盜船長帽往腦袋上一扣，雷米爾危險地嚥下口中的氣，沙利葉的黑色眼罩搭配那頂海盜帽簡直是完美的組合，「只是這頂帽子又是誰的？」她問。

「拉結爾的，好像是很久以前從拉哈伯那裏打劫搶來的。」

「妳拿了什麼跟他換？」

「米迦勒的生日紙帽。」

「原來如此。」

沙利葉點點頭，就沒再問下去。雷米爾不解地來回看著哼著歌的智天使長和能天使長，忍不住在桌子底下偷偷扯了扯沙利葉的袖子，「隊長，妳不好奇？加百列天使長準備的又是什麼帽子？」

「幹嘛好奇？」沙利葉翻了翻白眼，「等米迦勒來開會時看他頭上戴的是什麼不就知道了啊。」你想加百列還會給別人的帽子讓他戴嗎？她沒好氣地說完，就翻開了報紙把臉給埋了進去。

約好要跟副熾天使長烏列交換帽子的梅塔特隆咬牙切齒地瞪著可笑地小丑帽，「是哪個傢伙硬塞給你這頂帽子的！」

第四大天使沉默，手裡捏著天國書記官親手編織的草帽。

「——是我準備的。」

烏列終於打破一貫的沉默回答。

「……」

梅塔特隆開始後悔自己找錯了朋友。

「哇～親愛的！你這頂小禮帽好可愛～還有這緞帶的花色，我也好喜歡！」

「喜歡就好，我的小天使。裝飾在妳那蓬鬆柔軟可愛的短捲秀髮上，一定能更顯得妳小巧精緻的形象。」

「謝謝～我也替你準備了一頂噢，剛好跟你送我的這頂可以搭成一對～鏘鏘！是水鑽小皇冠～雖然看起來秀氣了點，但是反而能襯托出像然德這樣優雅長髮的美男子一種王族般的氣息呢。」

「那這樣的話，我也得親手將妳加冕為后了呢，亞妮。」

「親愛的……！」

提醒我等等要在臨時動議提案，沙利葉朝向石化的雷米爾咕噥道，為防治所有天使同仁在工作期間有受到眼睛與耳朵的傷害，辦公室裡禁止放閃光曬恩愛。

雷米爾驚恐地看著披著寡婦似黑色頭紗的拉貴爾面無表情地宣布「出席人數過半，會議開始」。

「米迦勒跟卡麥爾、卡及勒他們人呢？」

拉斐爾推了推頭頂上的耶誕老人睡帽，將垂下了毛絨球撥到一旁問。

「他們去邊界跟臨時來的地獄使者抗議上次吸血鬼們侵入人間的騷動。」

副座天使長間人界書記官的拉結爾一邊玩著派對笛一邊微笑回道。

雷米爾用手肘推了推正低頭研究議程資料的沙利葉，「隊長，拉貴爾大人頭頂上那頂眼熟的維多利亞風格仕女帽該不會是……」

「喔，你忘啦？需要我提供幾個關鍵字幫助你回想一下嗎？」沙利葉眼皮也不抬，「十九世紀，開膛手，傑克。夠明顯了吧？你還因為遊戲賭注穿過它的整套禮服呢。」

「議程確認：一、報告事項，各大天使長的報告、各行政處室首長的報告，依序有文書室、會計室、人事部、監察所、治療所、還有審判所……」

「二、討論議案：副權天使長提名案，以及因應地獄方屢次侵犯人間中立領域的對策，由沙利葉提案、卡麥爾與然德基爾附議的『單翼天使計劃』草案討論，共兩項……」

「三、臨時動議。接著閉會後我們還有小活動，票選出由亞納爾發起的今日『帽子日』的優勝冠軍，並選出下次小活動的負責人——」

「抱歉我們來遲了。」辦公室的大門推開，帶頭進來的是米迦勒，「我們錯過了什麼了嗎？」

沙利葉挑眉，吹起了口哨，「卡及勒，別告訴我你真的頂著那頂牛仔帽，和戴著維京人頭盔的卡麥爾去談判。」

一身爽朗笑容的卡及勒模仿著西部牛仔的「咿——哈！」叫聲，咧了咧嘴，「其實這頂才是老大的，他今天一早看到我就大喊『可惡居然戴這種炫砲的帽子把我的比下去不管啦老子我才不要輸給你咧！』就把我的帽子給搶走了，」他聳聳肩，「不過這頂牛仔的還不賴啦，小沙利葉你的海盜帽也很帥耶。」

「拜託你們幾個先就座吧，」拉貴爾透過單框眼鏡和黑色頭紗冷冷地注視擋在門口的三人，模樣簡直就像是十八、十九世紀嚴肅又不苟言笑又老古板的貴族女士，「議程跟梅塔特隆領取，然後快坐下來讓會議可以繼續進行。」

「我的上帝！梅塔特隆！你這頂小丑帽實在有夠爆笑！」

卡麥爾大笑著接過臭著一張臉的書記官傳來的資料，「是哪個天才惡整你的啊？」

拉斐爾嘆氣，「卡麥爾，你冒犯到烏列了。」

「嘿，抱歉啦，老兄。」

「對了，米迦勒！」亞納爾期待地轉向了會議桌上的首位，「你的帽子呢？」

「呃……」

米迦勒悶悶地低吟了一聲，苦惱尷尬地拿出一頂藍色鴨舌帽，上頭印著百合花的圖案，他把它壓在金紅髮上，帽舌還歪了一個角度。「……這樣？」

「完美！」亞納爾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卡麥爾劇烈的咳嗽中眨眼對著智天使長了然鼓勵地微笑，「這樣就可以開始了。」



「——是說這頂是你特定準備的嗎？感覺跟加百列的貝雷帽有種異曲同工的街頭風格之妙呢！」




FIN.

*5/26補完，重發。
*承靈感而來，敗靈感而歸。
*拉貴爾已性轉。（沉痛）
*但由於是雷米爾的視角，這遲鈍的臭小子以為對方是男的所以都是用男性的形容詞。^q^
*沙利葉妳確定不換個初戀對象嗎？（#）

（守序善良）
「你要是再繼續越過天國地獄的合約邊界，我就要向兄長抗議了。」

（中立善良）
「哇，真是詳細的紀錄報告！改天要是又被拉貴爾降職流放人間的話，歡迎再來我們權天使部門喲。」

（混亂善良）
「我他媽的要打爆你們這群投靠路西法的叛徒！」

（守序中立）
「幻影請求支援，再重複一次，請求邪眼支援！」

（絕對中立）
「……」默默看著治療室裡的傷患以及神殿的維修費。

（混亂中立）
「我要怎樣才能知道智天使長到底是男是女？
  我要怎樣才不會被加百列扣押我的升遷資格！」

（守序邪惡）
「假公濟私是預算調度的一環，不爽不要來向我申請經費。」

（中立邪惡）
「別再靠夭我和亞納爾放閃了，我是不會住手的。」

（混亂邪惡）
「吃老娘的邪眼啦！！！」

FIN！

依序米迦勒、亞納爾、卡麥爾、雷米爾、拉斐爾、梅塔特隆、加百列、然德基爾、沙利葉。
加百列和然德基爾是邪惡陣營無誤！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