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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鱗尾,貓的眼瞳

Lacrimosa(王子姬)

9/24/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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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crimosa dies illa
​(這可是痛哭的日子,)

​Qua resurget ex favilla 

​(死人將從塵埃中復活,)

Judicandus homo reus. 

​(罪人要被審判。)​

​Huic ergo parce, Deus.

​(然而神啊!求祢賜予寬赦。)

​——沃爾夫岡.阿瑪迪斯.莫札特,《d小調安魂曲》之《落淚之日》(
Lacrimosa​)

Lacrimosa
終 焉 之 日


第一個死亡的是梅倫。

說是死亡其實不盡正確,人偶不會死亡,只是會……「停止活動」。

所以,正確說法應該是:第一個停止生命活動跡象的是侍僧。

宛如發條轉完的音樂盒娃娃停止動作,表演到一半的魔術師中了時間暫停的咒語,撲克牌搭成的拱橋完美凍結在指尖上,馬戲團成了童話裡被詛咒的魔法城堡,剎那歡笑定格成永恆。

緊接著的第二位「死者」是布勞……還有路德。

刻意配合褐髮同事,擺桌成的溫室下午茶會:微微彎腰倒茶微笑的管家與維持插花姿勢的店長加入魔術師,形成一幅三人靜畫,即使紅茶的溫度與花香早已冰冷消散。

隨著聖女之子的消失,建築星幽界的根基——「記憶」也開始崩潰。首當其衝的亡靈自然是與聖女之子力量最緊密相連的侍僧。

再來是其他人偶。

世界在逐漸崩壞,隨之降臨的無盡黑暗,令腥紅的不死少女忽然發狂,一次失控誤傷了沃肯。

—--骨牌效應般的「崩毀」開始加速失序。

不知是從誰興起,尋找生前的兇手復仇或是找生前殺死自己的怪物「重現死亡」,成了英靈們之間充滿詩意的諷刺玩笑。反正大小姐哪天回來又能復活……而如果沒回來,就此死去也是命運的安排吧。

於是他們開始分道揚鑣,各自舉行自己的「葬禮」。

先是再次挑戰暗殺不死皇帝的雪莉,被再次毫不留情地「分屍」;魯比歐那與古朗德利尼亞的戰線重啟,骷髏薔薇的裝甲獵兵部隊與不祥的帝國女將軍再次展開廝殺,幾乎炸毀了一張地圖;連隊的前輩們多數各自解散去執行他們「最後的任務」,弗雷特里西爽朗大笑地拍了拍雙胞胎兄弟伯恩哈德的肩膀問要不要再次單挑飛龍王;利恩在某一天聳聳肩說要去荒野散個步,然後再也沒有回來;在暴風駕馭者失蹤後脾氣逐日陰鬱的阿奇波爾多一日暴躁地介入了傑多與羅索的爭執,在阿貝爾和米利安加入混戰後一行人更是從宅邸打到戶外然後不知跳躍到哪個角落,瑪格莉特這次沒有加入戰局,然而她與庫勒尼西雙雙不見蹤影……

布列依斯是少數仍留守在宅邸裡的戰士,銀髮青年冷眼旁觀其他夥伴們一個接一個逐漸失蹤或死亡,彷彿多年前他目送連隊的前輩們出征的背影。每天每天的人數都比昨天減少,明天又輪到誰消失?

「你不跟嗎?」

布列依斯震懾回神,他懵然眨眼,遲鈍地意識到有人在問他話,而那聲音是屬於他熟悉的低沉冷清,古魯瓦爾多站在他面前,布列依斯怔怔反問:「跟……什麼?」

「跟風?是這麼叫的吧?還是跟流行?」古魯瓦爾多皺眉苦思,接著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

「跟什麼風?」布列依斯覺得自己大概也被古魯瓦爾多的孤僻症傳染了,失去與人群的交流與互動後連語言能力也逐漸退化……又或者退化的其實只有古魯瓦爾多的腦迴路?

「跟找死的風?」

「……找死的風?」布列依斯愚蠢地重複道。

「因為如果你也有打算跟風的話,我得先搶先一步殺死艾伯李斯特?不,還是艾依查庫?」避免你被殺死。後面這句古魯瓦爾多沒有言明,但布列依斯似乎終於恢復以往解讀黑王子的能力。他啞口無言。

「……謝謝你的好意,但眼下我可沒有這樣的打算。」

布列依斯無奈地回答。「你呢?別告訴我你也打算跟貝琳達再次決鬥吧?」

「無聊。再說了,造成我真正死因的人又不是她。殺了她也沒用。」古魯瓦爾多冷嗤道。

也是。布列依斯察覺到黑王子不欲繼續多談,於是簡單應了一聲,又花了五分鐘的唇舌與古魯瓦爾多自次聲明自己完全沒有任何跟風找死的意願後,空氣突然沉默下來。布列依斯再次陷入思索自己為何會陷入與古魯瓦爾多相看兩瞪眼的窘境。

「你今後還有什麼打算嗎?」

最後打破尷尬的仍是一反沉默寡言的黑王子。

「沒什麼,就繼續留在宅邸,過一日算一日吧?直到末日崩毀為止。」布列依斯企圖思索片刻,最後仍放棄這艱難舉止,聳聳肩隨口回答。

「……是嘛?」

他們就這樣留守宅邸,虛度僅剩不多的光陰,他們見證了同伴的消失宛如當初聖女之子召喚他們的順序逆轉,直到宅邸只剩黑王子和銀髮審查官兩人,而星幽界只剩一棟搖搖欲墜的破敗宅邸,布列依斯才突然察覺這是否也是另類的相依為命?他抬起頭,在已經失去屋頂的廢墟大廳中看見坐在他對面沙發一臉平靜的古魯瓦爾多,腥紅的雙眸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而回望,「來了嗎?」

「嗯。」布列依斯輕聲應道。外頭的崩解聲響已經清晰可見,銀髮青年起身走向已然失去作用的大門,準備開門迎接那名為虛無的不速之客。

而古魯瓦爾多只是不置可否地漫應一聲,慵懶拿起配劍尾隨他身後,彷如許久之前聖女之子還在時百般無聊地陪他出門完成交派他們的任務,或是在時間與等待與復活的希望都失去意義後依舊安靜陪他度過無數又一個枯燥乏味又平凡無奇的日子,什麼也沒有說地與他一起迎向最後的死亡。

啊啊,原來如此。

布列依斯直到這刻才明白,原來古魯瓦爾多也安排好了葬禮,就像連隊的前輩們一樣選擇了自己的死亡,古魯瓦爾多也早已決定了屬於自己的結局。

「古魯瓦爾多?」

「嗯?」

「謝謝你讓我參加你的葬禮。」布列依斯輕聲道,「還有,謝謝你……來參加我的葬禮。」

「……不客氣。」

而布列依斯何其有幸,在靈魂即將灰飛煙滅的終焉之前他卻忍不住滿足一笑,釋然落淚。



FIN.

終焉系列第四彈。第五彈如果生的出來的話是母子組。如果。

原本只是想寫放棄生存意志、渾噩度日的布列在末日前夕才猛然回頭,發現還有王子默默陪伴他到最後。然而兩人通篇在尬聊ry(喂#

如果說,復活是反抗命運、而順應其他戰士們於星幽界終焉前的死法跟生前一致則是回歸命運的原有軌跡,那麼,無法改變命運(死亡的事實)的布列與王子,最後仍拒絕走回原有軌跡,仍主宰了自己最終的尊嚴與死亡方式,對兩人來說是絕望之下的渺小救贖吧。

在古魯瓦爾多而言,他的死亡是走向「生命」。

而對布列依斯而言,他迎接死亡的方式是放棄生命,然而卻在最後一刻「死亡前」他重新感受到了最重要的「生命」,該說是為時已晚?或者該慶幸還不算太遲?在滅亡之前先得到靈魂的解脫,何嘗不也是一種重獲新生?在終末之前、悸動之後,滿足與遺憾,這樣的死亡是否也是一種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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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 Doomsday(王子姬)

8/12/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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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終焉。


​慢慢傾頹的星幽界,不存在於物質現實的記憶幻影最後還是回歸虛無。他們英靈,死後不該妄想欺瞞時間的法則,生前也註定徒勞無功的掙扎,難逃命運。

「……如何,這樣一來終於如你所願了吧?可以得到最後的安寧。」

「啊啊,是啊。這一次應該就是終點了吧。」

黑王子的感嘆並沒有讓布列依斯回頭,只是抿緊了唇努力無視身後的存在感。「這就是你拒絕復活留在這裡的原因嗎?」他固執地將目光牢牢盯向開始崩毀的風景線,拒絕回顧背後那人一眼。

「我說過,比起現世,我更喜歡這個地方。」

古魯瓦爾多聳聳肩,邁步與銀髮的審查官並肩而立。

「再說了,我從來就不相信那人偶答應我們可以復活的鬼話。」

一切都只是空頭支票的承諾。不。是包裹著名為承諾的蜜糖的冰冷謊言。布列依斯咬緊下唇,舌尖嚐到了苦澀的血腥味。「吶,我在想啊……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為了什麼而戰鬥?……又是為了什麼而掙扎?不管是死後為了復活、還是生前拼命想守護住最重要的事物……如果最後還是什麼也守護不了的話,什麼都沒有意義的話,那我們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生前拯救不了妹妹,死後也尋找不回妹妹的靈魂……那麼我被召喚到這裡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布列依斯茫然地喃喃自語。

「我怎麼知道?」

黑王子冷漠的嗓音毫不留情,「你問我這個被死神纏身而遭放逐的三王子恐怕是問錯人了。我的出生可是不受眾人期待的,又哪能明白人誕生在這世上的意義呢?」他自嘲道。

「不過,」古魯瓦爾多微微一頓。

「即使註定死亡,至少活過一次讓我認識了你,布列依斯。」

我很高興。

布列依斯終於偏過臉,對上一雙波瀾不驚平靜的血眸。古魯瓦爾多緩緩伸出了一隻手,掌心向側,指尖朝向布列依斯。
​
「——初次見面。」

即使我們終究還是要說再見。


FIN.

好啦不解釋,河道上一片哀號遍野,說真的本命都R5或復活了我了無遺憾,只是多少還是有所悵然。

即使遊戲不復存在了,你們曾經陪伴過我走過的歲月始終存在。

不過我說王子和布列你們倆啊......鐵克威要收掉UL了你們倆還是不肯坦白說愛嗎!(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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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 Smile You Fake(王子姬)

11/19/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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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 Smile You Fake

妳 虛假 的 每一個 微笑


​飛行艇在懸停靜止的前一秒便被猛然推開了機門,「梅莉亞!」布列依斯的呼喊聲並沒能阻止妹妹,只能以寵溺無奈的眼神追隨著少女不顧一切的腳步飛奔回他們久違的故鄉。

是啊,家。

——我們回來了。

「快點來呀,哥哥!哇啊!怎麼家裡這麼多灰塵!該好好打掃才行!」

看著妹妹興奮高亢的笑臉,布列依斯只好也拿起抹布與打掃用具,「不先休息一下嗎?沒必要這麼急著整理吧?」

「那怎麼行?我答應過你要親自煮料理給你吃的耶!再不快打掃就來不及煮飯了!」

布列依斯只能再次搖頭失笑,任由著妹妹開始忙碌折騰。趁著妹妹從衣櫃裡翻找圍裙、用乾淨的毛巾掩住口鼻避免灰塵過敏的同時,布列依斯將所有房間的門窗打開讓空氣流通,接著兄妹倆合作拆洗所有窗簾床單,開始分工:清除天花板蜘蛛網、擦拭家具灰塵、窗戶玻璃、擦地、整理收納不同房間的雜物。

「啊!梅莉亞,妳看!是妳小時候的照片,好懷念啊,妳還記得嗎——」

「真是的,哥哥!那種東西先放著啦!」

梅莉亞沒好氣地對著坐在地上整理櫥櫃的哥哥揮舞著雞毛撢子。布列依斯手上的盒子裡裝著的正是梅莉亞剛出生時的相簿,他微笑地抽出一張嬰兒時期的梅莉亞,遞給正皺眉從他肩後看著妹妹。

「一邊打掃一邊檢視回憶也不錯啊?」

「這樣整理的話,太沒效率的啦!」梅莉亞嘟著腮幫子說,為難地撇過臉頰,「何況這麼久以前的事誰記得啊!」

「好吧好吧,那我就先通通放這,晚點再分類吧。」

「這才對嘛!」梅莉亞滿意地點頭。

「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幹了呢,梅莉亞。」

「這樣不好嗎?」

布列依斯眨眨眼,也許是與兄長意見不合,缺乏認可與安全感的妹妹臉上開始寫滿著徬徨不安,布列依斯眼底立刻柔軟了起來,「沒有不好,只是有點感概而已。妳已經長大了呢,梅莉亞。」

「那當然呀!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想起那段因為妹妹疾病沉睡期間使得兄妹兩人錯失的時光,布列依斯露出有些難過的微笑,「是啊,妳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如何?味道怎麼樣?」

將完成好的料底端上重新擦拭過並鋪上新桌巾的餐桌後,梅莉亞便迫不急待地追問。布列依斯慢慢咀嚼品嘗,然後緩緩對著坐在他對面的妹妹露出微笑。

「很好吃喔。比媽媽弄的還好吃,簡直不輸給潘德莫尼主廚的程度呢!」

「……哥哥比較喜歡媽媽做的口味嗎?」

布列依斯微笑,「只要是妳做的我都喜歡。」

梅莉亞鬆了一口氣,靦腆地釋出笑容,也跟著拿起叉子,「我開動了。」



用過晚餐後,兄妹倆一起洗了碗,接著在客廳泡了茶,兩個人窩在沙發上,慢慢回顧兩個人共享的與家人的回憶,雖然多數因為梅莉亞過於年幼或是後期布列依斯長期參加連隊而不在家而總是缺失一角,但即使如此布列依斯還是很享用此刻兩人相依相處的溫馨時光。

——直到差不多該到就寢時間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我去開門就好,梅莉亞。」

布列依斯打開門,協定監視局的技官上司正一臉冷漠地站在玄關前。

「休息的差不多了吧?該回來繼續工作了。」

「請給我十分鐘,我和妹妹告個別。」

「任務可是很重要的,請馬上出發。」

「至少先讓我先把妹妹安置到床上吧。」

協定監視局的技官停頓了幾秒,「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謝謝。」

布列依斯鬆了一口氣,立刻轉身奔向梅莉亞的房間。

「哥哥,怎麼了?又有工作嗎?你又要出去了?」

「嗯,我得出門一趟,妳乖乖待在家——」

「不要!你不要去,我討厭哥哥你的工作!我也不喜歡門口你那個討人厭的上司!你不要去!」

梅莉亞打斷布列依斯的安撫,掀開被子跳下床握住他的袖口,眼淚掙扎流下,「我不要你去!」

布列依斯嘆了一口氣,「聽話,梅莉亞——」

「不要!」

「聽話!」布列依斯的語氣也跟著強硬起來,「不然就沒有晚安吻喔。」

梅莉亞立刻停止了反抗,顯然聽進了哥哥的威脅,布列依斯接著放柔了語氣,「聽話,妳先上床睡覺,我保證,等妳醒來的第一眼就可以看到我,好嗎?」

「……你保證?」梅莉亞猶豫道。

「我什麼時候欺騙過你了呢?嗯?」

布列依斯微笑道。梅莉亞不情不願地點點頭,重新爬回床上,任由布列依斯替她蓋好被子,坐在她的床邊,「那麼晚安,梅莉亞。祝妳有個好夢。」

「晚安,哥哥。你工作小心,早點回來。」

「我會的。梅莉亞。晚安。」

梅莉亞閉上眼睛,布列依斯撥開她的瀏海,輕輕在妹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然後梅莉亞就像是死去般靜止不動了。



「好了嗎?已經五分鐘了。該出發了。」

「我馬上來。」

布列依斯看著毫無反應也靜止呼吸的「梅莉亞」。緩緩起身離開了床,慢慢走向門口。



When the Reality has deceived you——假如現實欺騙了你。

『——​你還想自欺欺人嗎?布列依斯。』



宛如死神般溫柔的嗤笑聲在耳邊低語,布列依斯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空無他人的房間一眼。他的目光短暫停留在梅莉亞如瓷偶般精緻白皙的臉龐上,接著緩緩移向梅莉亞梳妝台前的鏡子裡,與另一雙血紅色的眼眸對視。

「當然。」

布列依斯的呢喃宛如是自言自語,「只要能和妹妹再一次回到這裡一起生活——要我做什麼都行。我早已下定了決心。」

只存在於他想像中的黑王子的亡靈發出一連串咯咯低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繼續看著吧,布列依斯。你那虛假的每一個微笑。』

「——布列依斯。」協定監視局的技官上司冷漠的聲音再次警告。

「我知道了。」這次布列依斯頭也不回地關上房門,即使聽見最後一聲嘆息也沒有再回頭。

『……而你就繼續看著吧,每一個她虛假的微笑。』



——Every smile you fake.



FIN.
​

*假如現實欺騙了你 的後續姊妹文。

*BGM是Glee的Every breath you take,但我個人更喜歡歌詞裡另外一句Every smile you fake。↓
*補個原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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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atos(王子姬)

3/30/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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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從來就不是平等的,死亡才是。因為無論你是男人女人,老人幼孩,富裕或貧窮,健康與殘疾,死後都同等地位。每個人的起點不同,出生與際遇不同,又怎能相同平等?但你放心,即使命運這瘋婆娘待人並不公平,死神卻會對所有靈魂一視同仁,因為沒有任何生命能逃脫死亡,這是一條殊途同歸的旅程,你只是先行一步——而我遲早也會抵達同樣的終點。」

所以在那之前,你就稍等我一會兒吧,布列依斯。我隨後就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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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served Flower(王子姬)

2/4/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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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生花


「布列依斯,我放在桌上花瓶裡的花去哪了?」

古魯瓦爾多不滿的語氣傳來,布列依斯詫異抬頭。

「花?那是你摘的?」
 
「你扔掉了?」

「我看都已經枯很久了,就幫你扔了,」布列依斯回答,語氣一轉抱怨,「你每次買了花又不澆。」

「那,是我要留著做乾燥花用的。」古魯瓦爾多慢騰騰地用一字一頓的語氣表達他的不快。

「為何不直接放一盆假花算了?既能美化裝飾又不用照顧。」
 
古魯瓦爾多嗤哼一聲,睥睨著滿是理所當然的審查官。

「一如你慣有的處事態度,布列依斯。我不喜歡那些自欺欺人的浮華。」




「我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喜歡搜集標本。」布列依斯難掩眼眸底的厭惡,用指尖挑開書桌上的動物頭骨,嫌棄地瞪著滿書櫃的「收藏」。

「那麼你一定沒談過初戀,布列依斯。」

黑王子盛著溫柔的嗤笑,一個傾身,布列依斯眨眼發現手中的骷顱頭不知不覺回到古魯瓦爾多的懷裡,佈著厚繭的指腹輕輕摩娑空洞的眼窩,古魯瓦爾多眼神迷戀,像是對待著心愛戀人的臉頰般,溫柔而深情。

「你知道為什麼初戀總是最美的?因為它總是在最美好的時刻決然轉身,徒留一道曖昧模糊的背影牽引相思,所有的感情雜質在此獲得昇華,就像美酒需要經過蒸餾與淬鍊,時間發酵,醞釀出最令人留戀回味的芬芳。」

「你不懂生命最美的一刻,就在於它在即將要凋零的那一剎那化為永恆,畢竟,還有什麼能比死亡留下更刻骨銘心的回憶呢?生命也是如此。所以,我稍微能體會為什麼有人會想把花樣年華的少女製作成人偶,永遠保存。」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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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e Words of Love(王子姬)

10/13/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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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実の愛言葉

Words of True Love, True Love of Words.

「破壞。」

清冷的嗓音在空氣中響起。布列依斯抬起頭,愣愣地試圖尋找出聲音的來源,卻只見身後的古魯瓦爾多波瀾不起的眼眸,靜靜凝視著布列依斯。凝結於陰影中的血紅似沉靜的寶石,反映不出任何的情緒光彩,只是平靜的注視著他,布列依斯不禁懷疑方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然而下一秒,冷硬的薄唇緩緩啟動,重複著與剛才同樣的突兀單詞。

「破壞。」

沒頭沒尾突然扔出一個不完整的字句,神情淡然的黑王子既不像是命令也不像是對話,只是緊盯著布列依斯開口。

「什麼?」布列依斯困惑的說。

「聯想遊戲。」古魯瓦爾多冷靜的說,彷彿這樣便能解釋一切讓布列依斯明白他的動機,「只是實驗看看。首先,第一題——破壞?」他的語氣充滿催促。

「破壞……破壞什麼?」布列依斯啞口無言,依舊滿頭霧水。

「什麼都好,只要是你第一個竄過腦海、任何你覺得合適的單詞。」古魯瓦爾多不耐煩道,「快點!——破壞!」

「破壞……」布列依斯深鎖眉頭,有些不悅於古魯瓦爾多莫名其妙而咄咄逼人的語氣,他抿了抿嘴,不情不願地加入了這突如其來而毫無理由的遊戲,「世界?」他試探道。

呵,古魯瓦爾多嘴角勾起一抹隱密的弧度。「那麼接下來……犧牲?」

「——愛情。」這一次布列依斯毫不猶豫。

「渴求?」古魯瓦爾多循序漸進。

「——自由。」布列依斯皺眉。

「恐懼?」

「——死亡。」

「束縛?」

「——承諾。」布列依斯遲疑。

「破碎?」

「——希望。」

「虛假?」

「——奉獻。」布列依斯想了一會才回答。

「逃離?」

「——現實。」布列依斯不假思索。

「太常見了,這個答案。」古魯瓦爾多不滿,命令道,「換一個更精煉一點的用詞。」

「是你自己說要第一個想到的詞語的。」布列依斯指控道。

「你的文辭水準貧脊可不是我的問題,」古魯瓦爾多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挑起眉,「再試一次——逃離?」

布列依斯勒令自己深呼吸,努力按捺下胸口即將爆發而出的怒氣,「……責任,不,宿命。」

古魯瓦爾多勾起嘴角,滿意的點了點頭。「好。換我了,出題吧。」

布列依斯不明就裡,只好擬著眉頭,重複了方才古魯瓦爾多出的題目。

「……破壞?」

「生命。」

「——犧牲?」

「本我。」

「——渴求?」

「溫度。」

「——恐懼?」

「孤獨。」

「——束縛?」

「家族。」

「——破碎?」

「肢體。」

「——虛假?」

「口號。」

「——逃離?」

「夢境。」

布列依斯皺緊眉頭,總覺得有哪兒違和,過了幾秒才發覺問題的所在:「一般而言,不都是會說『逃避真相』或『逃離現實』嗎?為什麼會有『逃離夢境』的想法?」

「呵,」古魯瓦爾多詭異的揚起嘴角,勾起嘲諷意味濃厚卻愉悅饜足的神情,「看來你也有自知之明嘛,布列依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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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horn Birds(王子姬)

6/11/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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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tipathy 的版本 → 點此。

The Thorn Birds  刺愛


「人會為了愛而殺人嗎?」

「……如果殺害他人可以換取自己深愛的人一命的話,也許。」

「不,我指的不是這個意思,」古魯瓦爾多困惑,「也許我的問題不夠精確,我重新修正,人會因為愛一個人而殺害他嗎?」

布列依斯臉色煞白,「你在暗示什麼,古魯瓦爾多?」

「我在戰場上狩獵時只能感受到一種內在平靜的興奮,」黑王子攤開手掌,專注地研究掌心紋路,「那股強烈的衝動就是愛嗎?愛是如此具有毀滅欲的情感嗎?如果是的話,我果然還是無法理解這強烈的執著。」

「所以那是出於愛嗎?你無法忍受心愛的孩子毀壞下去於是親手毀了她?還是不忍那孩子繼續毀壞於是破壞了她?」

「是什麼樣的機制造成這動機?——」

「——你能回答我嗎?布列依斯?」

「……你為什麼問我?」布列依斯沙啞開口,「你想聽到的是什麼樣的回答?」

「正是不知道回答所以才想問你。因為如果你能回答我,我就能明白那個人向我刺穿的情感名為何者了?」黑王子嘆息,「不過,真可惜,既然連你也不知道答案,那就永遠也沒有人能回答我了。」



FIN.

後記:


「有一種鳥,會用盡一生的生命,唱出最動人的歌曲。雖然以生命作為代價,只換得一首清新的歌,然而,整個世界都在悉心聆聽,連神也在天國裡微笑。」

用尖刺的愛貫穿生命,但追根究柢,不過是在追求美麗歌聲的假象下,崇高的理念其實也只是自作自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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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oll(雪莉+布列,隱王子姬)

6/8/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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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復活卡釋出之哀號。說好的布列呢呢呢呢呢呢呢!
*兼布列N卡之祭品文。

The Doll 人偶


「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嗯,動手吧。」

喀嚓。

冰涼的刀刃貼過肌膚,頸脖以下的重量瞬間輕盈,傳來了空氣的觸感。輕輕飄下的髮絲紛飛墜落,似剪碎的蝶翼灑落有毒的鱗粉,美麗而致命的凋零。

布列依斯凝視著手裡的剪刀,恍惚地看著鏡中的不死少女。

綠色的髮色綠色的血。綠色重疊了視線。

「生氣了嘛?」

「欸?」

「被我搶先復活的順序?」

布列依斯回過神,發現雪莉正歪著頭,從鏡子裡注視著自己。

他頓了一下,失笑搖頭,「不會。其實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你不想見到那個人嗎?」雪莉好奇地問。

「……想,但是……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立場去見那個人。」

布列依斯回答的瞬間臉色陷入陰鬱。雪莉偏著頭仰望了他好一會,才將視線轉回鏡子前。

「這樣會太短嗎?」布列依斯以指尖熟練梳理著少女的髮尾,詢問著幾乎與真人無異的少女。

「不會,我覺得這樣正好呦。」

坐在梳妝椅上的雪莉左右擺了擺腦袋,滿意地點點頭,「我已經打算很久要換新髮型了,不想再和多妮妲那礙眼女人打扮成一樣的造型喔。」

換上黑色歌德新洋裝的少女輕哼著拿起與禮服搭配的深紫色緞帶,滿意地在先前習慣綁成雙馬尾的髮際上繫出對稱的蝴蝶結,彷彿裸露而白皙肩臂上的蝴蝶刺青化為實體,飛翔又停歇在青蘋果綠的髮梢上。

「吶,雪莉啊,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擅長暗殺的少女突然出聲,布列依斯疑惑地低下視線,正好與微笑仰望他的雪莉目光交接。她悠悠開口。

「作為多妮妲的『備份』而創造出來,卻被賦予了『雪莉』的名字,所以呀,做為『備份』的存在起,雪莉就是雪莉,早已經是獨立的個體了。這是不是所謂『我思故我在』的道理呢?」

「……」

「反過來說,多妮妲那女人才是真正可憐的傢伙呢。被博士不斷的強制關機、解體、格式化、重組、最後重新啟動了各式各樣的『多妮妲』,我看啊她連自己到底是哪一次的『多妮妲』,恐怕就她自己也都搞不清楚吧?」

「……也許每一次的多妮妲都是相同的多妮妲也不一定。」

聽見布列依斯微弱的反對意見,雪莉勾起唇角,嫵媚而成熟地嫣然一笑。

「關於這個理論,博士有跟我討論過喔,聽過『前定的和諧』嗎?」

「……沒聽過。」

「嗯,詳細的原理其實雪莉也不太會解釋,不過有個簡單的例子,假設現在有好幾座不同的時鐘——老爺中、掛鐘、懷錶,什麼種類的時鐘都可以——替它們上好發條、一起校準好精準的時間後,擺放在不同地方,你覺得過了幾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或是好幾百個世紀以後,他們指針上指示出的時間還會是一樣嗎?」

「……」

「理論上要一樣對吧?可是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會不一樣呢?」

「……大概是因為,覺得會有很多後天環境的因素,影響每座時鐘不同的精準度吧?」

「不過鐘擺和齒輪的機制都是一樣的喲?」

雪莉迎向身後的布列依斯露齒一笑,她款款地站起,撫平裙襬上的緞帶,優雅從容地轉過身,對著鏡子裡的倒影撥了撥煥然一新的短髮,「所以說啊,即使是規格一樣的自動人偶,植入的相同的AI,最後也能變成同樣的人格嗎?這點我相當存疑喔~」

——因為如果假說是合理的話,我不就成了活生生的反例了呢?

雪莉哼著音,愉快地露齒一笑,她輕飄飄地經過佇立在原地的審查官身邊,黑色紫色的荷葉邊裙襬與蝴蝶結翩然飄過銀髮男子的眼角,少女輕盈的舞步彷彿蝴蝶在迎風飛舞。

「嘛,該怎麼說,雪莉很幸運呢。因為雪莉是本尊還活在世上時就被創造出來的複製品,要是那時多妮妲直接被博士報廢,恐怕現在也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吧。」

不過,你的案例可能稍微不同了呢。

人偶少女在踏出房門前,最後轉過頭來靦腆一笑。

「因為雪莉不管仿造地再怎麼像人類形體,也都只是個人偶,不會變成真正的人類少女。從木偶變成真正人類的故事,畢竟只存在於多妮妲那種小孩子氣的童話繪本裡,不可能變成真實的喔。」



FIN.



覺得這兩人有很多共同的點,例如雪莉復活的人偶異名,正好也是布列R4的標題,還有雪莉身上的蝴蝶刺青,以及布列R5標題的蝴蝶,都有微妙的呼應。所以突發奇想來欺負一下布列。(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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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is les mères sont fortes. (母子組,隱王姬)

5/11/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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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半,瑪格莉特悠哉地坐在溫室一角,享受美好的下午茶時分。雖然星幽界並不存在著時間的變化,但藉由調整著溫室裡的光照及溫度,還是能巧妙安排出季節推移的錯覺;依照牆上日曆的數字,現在時值花月——正好是瑪格麗特與康乃馨交替的花季。

喀啦,侍僧們推來推車,為休憩的戰士們送上茶點,幾位同伴陸續加入茶局。其中多數都是固定面孔,例如那愛閱讀的孩子……瑪格莉特面露微笑,目送沉默寡言的少年抱著書走到她身後的空位坐下,背對著她取用茶點、又默默不語地把書打開繼續閱讀,位於背後視線死角的位置令她有所遺憾,只能苦笑地移開目光,捧起茶杯掩飾嘆息。

——當然,偶爾,也是會有少數幾名戰士會心血來潮地加入他們的茶會。例如出現在溫室門口的隆茲布魯黑王子,向來鮮少與宅邸夥伴交流的古魯瓦爾多先是環顧了四周一會,目光定在瑪格莉特的方位,他大步向她走來,揀選她對面的椅子坐下,瑪格莉特也只是略感訝異地稍稍頷首示禮,便未多作理會,自顧自地繼續沉浸在香茗之中。

對面的古魯瓦爾多托著下巴,思考了好一會,冷不防地開口:

「妳曾經想過嗎?」

瑪格莉特眨了眨眼,手上的茶杯停在半空中,不確定對方是否正在自己對話,「什麼?」她疑惑。

「那樣的念頭,要是沒生下來這孩子,或是要是這孩子死掉的話就好了,像這樣的念頭。」

「……」

瑪格莉特的肩膀停頓住了,她慢吞吞地轉過頭,困惑地對上了黑王子的視線,出生於隆茲布魯王族的青年支著頤,凝視著她等待著答案,那雙深紅的眼眸中不帶有任何一絲的嘲諷或惡毒,只是流露著單純如孩子般澄澈的疑惑,彷彿想不透如此簡單的問答。

古魯瓦爾多繼續解釋:「我問過布列依斯,一直照顧躺在病榻上的妹妹,難道不曾有過『要是現在殺了這孩子的話,一切就能解脫了』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逝過嗎?……結果他突然莫名奇妙的大發脾氣,把我趕出房間了。」他聳聳肩。

……這樣啊,原來如此。

瑪格莉特心神領會地嫣然一笑,淡淡如月光般透明的微笑噙在美麗的唇角,透過浮動紀錄儀的攝相鏡頭,無需回頭她也能看見後腦勺後的那孩子是如何垂下了手中的書、挺直纖細而孤獨的背影。她垂下了眼簾,儀態優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頭用閑靜的眼眸笑望等待她答案的黑王子—--

「如果說從來都沒有的話,那就是謊言了。」

在她身後的栗色長髮輕不可見地顫了一顫,瑪格莉特彎起溫柔的眼眉,閉上了眼。

畢竟照顧生著病,永遠也好不起來的孩子,是件會逐漸磨損心智與精神的事,窒息感開始讓人麻木厭倦,最可怕的不是親手殺死自己摯愛的人,而是開始憎恨曾經深愛過、如今卻成了沉重包袱的摯愛,自己最初的情感開始變質、消磨、扭曲、醜化,那才是最讓人害怕的一件事。

「……但是,如果就這麼放棄的話,也未免太不甘心了,畢竟那是我辛苦懷胎了十個月,卻只能得到這樣無疾而終的結果,實在叫我怎麼樣也無法接受呀。」

瑪格莉特靦腆地說。

「……是嗎?」

古魯瓦爾多低語,瑪格莉特回以微笑,在她身後的少年靜坐了良久,才慢慢端起了茶杯,瓷器輕微敲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瑪格莉特聞聲莞爾一笑。

「——可我的母親卻並不是如此。」

古魯瓦爾多發出了自言自語般的低喃聲。幾乎輕不可聞,卻被瑪格莉特靈敏地捕捉到,她抬起頭,聽聞過黑王子死因的瑪格莉特一臉了然,淡笑回道:「這是當然的呀。」

瑪格莉特輕描淡寫,溫柔地為眼前迷惘的孩子斟了茶,微笑解釋道:

「因為妳的母親——瑪爾菈王妃,她並不是一個母親,只是一個妻子。」

就像一個女孩子可以為了得到一個洋娃娃玩具而破壞全世界,一個熱戀中的少女可以為了情人而謀害養育了自己的父母,一個妻子當然可以為丈夫而動手殺死親生的孩子……

——而一個母親卻能為了自己的孩子,手刃了親愛的丈夫。

瑪格莉特抬起臉龐,她的面容雪白潔淨,容光煥發,綻放出一朵溫柔的笑容:

「這就是為母則強的真理。」



FIN.



Les femmes sont faibles, mais les mères sont fortes.

女性弱者,為母則強。



花月在法國共和曆其實就是五月。祝瑪格母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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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t Whosoever Believeth in Love(王子姬)

3/8/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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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m the resurrection, and the life: he that believeth in me, though he were dead, yet shall he live." ——約翰福音,11:25。

信愛者得永生


「你相信輪迴嗎?布列依斯。」

布列依斯眨了眨眼,困惑回望在執行任務途中突然出聲的古魯瓦爾多,黑王子站在他背後,擦拭長劍上的血跡與油脂,沒頭沒尾的拋出問句。

「古魯瓦爾多,」布列依斯頓了一頓,思考了回答後,一字一句的慢慢開口,「如果真的有輪迴存在,我們也不會在這裡了。」

說的也是。古魯瓦爾多點點頭,歸劍還鞘。「——所以,你相信的是永生。」

「……如果你認為這個世界也能算是天堂的話。」

布列依斯只能如此回答。

「那麼,你相信神嗎?」古魯瓦爾多偏著頭,繼續發問:「或者該說,你有信仰嗎?」

布列依斯深吸一口氣,「我不相信神,」他努力抑制語氣平靜,「但我有我自己的信仰,沒錯。」

「例如『正義』?你是這麼說的對吧,你有你的正義。」古魯瓦爾多低笑,「那麼你的正義又是什麼?別告訴我潘德莫尼那套汙染者的理論,布列依斯。別忘了你自己也是該被審判之人。」

「……我的信念是……」

「你信念的不是什麼正義,布列依斯,」古魯瓦爾多平靜的說。「你信念的其實是你的家庭。你的妹妹。」

「你想表達什麼?」布列依斯防衛的回答。「我信仰的不是一個理念,而是『人』?」

古魯瓦爾多哼笑,「人們總說他們相信神,可他們所謂的神卻非無所不能,為什麼?因為人們總忘了,神也是由人變成的,所以神也承認祂並非無所不能。人們信仰神是因為肉身的他死後變成了神。所以,『信我者,得永生』。死亡即是永生。」

「……我還以為你是無神論者呢。」布列依斯沉默好半晌,才終於找回聲音。

「誰說的,」古魯瓦爾多滿不在乎。「我信仰的是人,而你信仰的才是神。」

布列依斯皺起眉,「你指的是什麼意思?」

「你信仰的人名為梅莉亞,你最摯愛的妹妹。」黑王子說,「但你的妹妹死了,布列依斯,你的信仰已經死了,你仍向祂祈禱,祂當然不會回應你的願望,因為你的妹妹已經死了。既然你也不相信輪迴,那麼,你的妹妹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無論用什麼形式;她已經得到永生。」

「而你的信仰卻否定了你,布列依斯,你拒絕承認復活後的妹妹,因為她不是你認為的『人』——就像人們為了信仰神,把人殺了好讓他成為信仰中的神那樣——你的『神』早就死了,布列依斯,你親手殺死了祂。所以到頭來,布列依斯,你信仰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名為『妹妹』的神,以理想虛構出來的形象。祂其實並不存在。」

「可我和你不一樣,布列依斯。」他呢喃笑著擋下了布列依斯憤怒劈來的劍峰,眼神溫和語氣虔誠,「我信仰的不是神,而是人,布列依斯。我信仰著一個人,那人已死,上帝已死,我卻仍信仰著他。」

我信仰著你——布列依斯。即使你軟弱無能,我仍愛著你,所以我來到這裡,得到死亡的永生。

(——因凡是信愛者,得永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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