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出一個題目與一小段引言,隨意認領其他人的題目回去創作。出幾題就認領幾題。
*創作不限制題材,可原創二創,故題目請勿指定CP。
*創作內容形式不拘,除了小說亦可新詩書信劇本甚至插圖也行,字數不限,自由心證,但求誠信交易。
*不同題目於不同人有不同的解讀,可以重複認領。
*其實規則挺隨興的就當作輕鬆交流。
*有問題歡迎發問www
*11/30更新的題目,感謝大家提供的清單:
「我們還是別再見面了吧,這樣對我們都好。」
「嗯,再見,再也不見。」
2. Cry me an ocean.
She might cry you a river, but I'll cry you an ocean.
也許她會為你淚流成河,但我會因你而汪洋成海。
3. 破曉之前
消失在最深的黑暗之中的你何去何從。
4. 我親愛的孩子
聽吶,那母親正在歌唱——為她那即將死去的孩子。
5. 榮耀
當手掌握緊武器之時,我們將火力全開。
音樂響起,我們將獲得榮耀。
6. 冰冷的手
是你的手,還是我的手--
7. 眼窩深處
哎呀--
哎呀--
誰在回應你呢--
8. Ugly truth, Beautiful lies
醜陋真相,美麗謊言
9. The Dying Swan
——即便身處泥淖,也要在美麗中凋零。
10. 月亮依舊繞著軌道
既然你盼望我摘下月亮送你,那我就成為月亮的軌道,站立在你身旁,讓月亮繞著我倆轉。
11. 那接天之處
百年前,此處孤樹在草原上獨立。百年之後,它獨自指天而望。
鄉愁未變,然而我們已缺。
12. 褪色
時間沖刷下,你的樣子、跟你經歷過的事,都記不清楚了。可是卻更看清你的本質,愈發喜歡上了。
13. 把酒談天
把好酒存起來,等到你又活過來的時候,我們再一次把酒談天
14. 冬之子 Hiver
出生於隆冬,死於隆冬,
未能穿越冰雪,渡過這漫長寒冬的孩子啊......
永恆的冬天即將降臨。
15. 沙漠中的巨石碑
永恆的雋刻迎著無數輪的月光,萬年前,有人在這裡留下了血淚參半的字跡,
直到連月光都變成紅色,直到文字不再相通。
16. 螺旋
不斷的輾轉,尋找,如同捲起小螺旋的風一般追尋著
最後終於、到手了。
我的,鳥兒。
17. 獨特
我最討厭的,卻是我這個人最讓人喜歡的
17.5 森林海
灌溉一片森林海,用悲傷,綻放心底的吶喊
(摘自FIR的真愛地圖歌詞)
18. Keep Waiting
無論你身在何方凝視何人,我都將於此處靜靜守候。
19. 永夜
我許願這個世界只有黑夜,沒有白晝
20. 莊周夢蝶
昨夜,我成了...
你呢?
21. 邁步
--你確定眼前所見的是可行之路?
22. If I Die Young
如果我死於年輕,讓我躺在綾羅之中,放在滿是玫瑰舖成的花床上。
黎明之際將我葬入河中。
23.任性
既然我們注定要朝相反的道路走去,那在此之前,就任性一次
4. 我親愛的孩子
「搖啊搖,搖啊搖,搖籃,
睡吧睡吧,好好睡吧,我的好孩子……」
母親在哼著歌,軟柔的曲調輕輕推出,又緩緩退回,濃濃的睡意隨著波浪前前後後搖擺著,漂浮在夢海上的搖籃化為一葉小船,承載著安靜柔軟的生命沉沉入眠。
好溫暖的歌聲。
男孩注視著母親的背影,溫暖的嗓音與柔軟的親吻,令人如此懷念,他貪婪孺慕著母親柔和的眼角與慈愛的微笑,但母親只是一昧的關心搖籃裡的孩子,對他視而不見。
「噓,別吵醒了孩子。」
不會的,母親。男孩悲哀的祈求,別只顧著搖籃裡的那孩子,也回頭看看我吧,母親。我很想妳。
然而母親沒有回頭,始終沒有回頭。
她當然不會回頭,男孩既是無奈又是難過,他開始嫉妒著獨佔著母親眼光的另一個孩子,安睡在搖籃裡的孩子想必此時正做著一個很漫長很漫長又香甜安穩的夢境吧。
「搖啊,搖啊搖,搖籃,
睡吧,睡吧睡吧,我的孩子……」
安穩的入睡吧,我親愛的孩子。
那是一首永遠也不會醒來的安眠曲,而搖籃裡的孩子正做著長眠不醒的美夢。夢見母親的孩子只是安靜的聆聽著母親哼唱的歌謠,模糊的熟悉感深深刻畫在靈魂深處,塵封在童年與襁褓裡的記憶裡,溫暖的令人想哭。
吶,聽啊,母親正在歌唱——那首永恆的搖籃曲:
「搖啊,搖啊搖,搖籃,
睡吧,睡吧睡吧,我的孩子……
搖啊搖,搖啊,搖籃,
搖——啊,搖——啊,搖……搖啊搖籃,停——」
FIN.
BGM 是Tutti, Tutti, Tummaistani。這首歌是我高中參加合唱團練過的,如果沒記錯好像是芬蘭的搖籃曲,只是搖籃裡的孩子已經死去,母親仍然搖著搖籃,最後搖籃慢慢停止了。
12. 褪色
五十年,如果讓基爾伯特來形容待在柏林圍牆以東的五十年時光,他會選擇用蒼白來形容。
路德維希愣愣地看著睽違半個世紀的兄長揉著鼻子,摔上破舊的特拉比車門,抱著裝滿行李的紙箱下車——看在上帝的份上,那車殼是用紙做的嗎?——路德維希恍惚的看著兄長踏著幽靈似的腳步像他走來。模糊。記憶裡的基爾伯特有這麼……模糊嗎?過去的民主德國身上緊緊圍著一條破舊的蘇俄式長大衣,蒼白的皮膚和頭髮像失了血色的幽靈,隨時都要消失在空氣中。印象中他的兄長是色彩鮮明的,在十七世紀的七年戰爭上肆意飛揚著普魯士藍軍服和血紅披風,黑色旗幟黑色的鷹,白色領巾和紅色的折領,點綴在軍帽上的白羽和紅色薔薇或矢車菊,狂傲的鮮紅眼眸與——那時基爾伯特的髮色是銀髮嗎還是白金?不,等等,那時他的眼睛好像還是紫藍色,還是紫紅?路德維希搖搖頭,覺得記憶開始混淆起來。現在的基爾伯特就好像加了太多洗衣粉被洗去顏色的床單,褪色後也少了什麼,這不像是基爾伯特,他記憶裡的基爾伯特是更加的……具有生命,沒錯,充滿生氣,狂妄、傲慢、自信,絕非像現在這樣,沉靜、靜默、甚至有些孤僻……彷彿,啊,沒錯,是那個人。路德維希腦中閃過一道身影,同樣血紅的大衣、砂金的長髮和一雙普魯士藍的冷漠眼眸,勃蘭登堡人特有的眼神。
「你在發什麼呆啊,路茲。」
路德維希回神,他的兄長納悶的瞪著呆站在原地好一會都沒反應的西德,喔不,現在已經是聯邦德國了,基爾伯特煩躁的嘖了一聲,粗魯的把手中的行李塞進日耳曼好青年的懷裡,「別傻站在那,快來幫我搬行李!」
「從波昂搬回來的人才是我吧,哥哥……」德意志艱難地吐出質疑。
「少囉嗦,不歡迎我搬回西柏林?啊不,柏林是吧?既然如此把柏林還給我。」
那可是哈特溫留給我的首都。或是你能和伊凡.布拉金斯基要回我的柯尼斯堡,喔抱歉,現在改名叫加里寧格勒來著?
基爾伯特面無表情的走進公寓裡,曾經熟悉的角落都已陌生,他皺眉企圖拍開著客廳的電燈開關,啪,走廊的燈亮起,啪啪,玄關的燈,啪,又錯了,這次是廚壁裡的燈泡。基爾伯特試了大約四五次才找回正確的開關。
「……你會在這待多久?」
路德維希把紙箱放在布滿灰塵的廚房流理台上,輕聲問道。
「待到哈特溫決定要住在柏林還是波茨坦為止。不管怎麼說勃蘭登堡大門好歹也是以他為名。」
基爾伯特悶悶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他順手打開了一道門,發現不過是櫥櫃後停頓了會兒,才若無其事的關上門反手打開另一道房門,似乎仍就習慣著自己在東柏林的住所,把所有在東德公寓裡的習慣全帶回來,沒有遺留在那道反法西斯圍牆之後。
「喔,我還以為……我只是在想,」路德維希結結巴巴,脹紅了臉,「我們兄弟倆分隔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同居了……」
基爾伯特放進冰箱水瓶的動作停頓了幾秒,才持續進行,「也行啊。如果哈特溫不介意的話。等他從教堂裡醒來我去問一聲。希望他沒記恨我在52年廢邦時用勃朗寧打穿他的腦袋。」
路德維希尷尬地站在原地,對於另一位霍亨索倫家族的貝什米特先生他始終感到難以親近的恐懼,佔據兄長大半人生與記憶的男人如同那座勃蘭登堡大門堅不可摧,他的心甚至是那人給予他的。
「不管怎麼說,柏林也好波茨坦也罷,還是得跟哥哥你說一聲:」
路德維希深深吸一口氣,平緩著注視眼前的人影,緩緩開口,「歡迎回家,基爾伯特。」
嗯。
曾昔的普魯士,東德,如今只是基爾伯特的青年背對著德意志頭也不回的發出了不清不重漫應聲。路德維希卻聽見了那聲音像是哽咽在喉間的嘲笑,沙啞而痛苦。家?失去了國家的我,還有家可回嗎?路德維希啞口無言。他無言以對。曾經,基爾伯特是王國,是公國,是勃蘭登堡—普魯士公國,甚至還未改名叫基爾伯特前他是條頓騎士團,如今所有的名字都隨著歷史沖刷而去,國家與榮耀,戰爭與國土,一切又回歸原點。
也許就和勃蘭登堡一樣,基爾伯特心想,銀髮下的額頭抵著冰冷的鏡子,看不透自己在鏡中的虛像,在時間洗刷下,他的樣子、與我經歷過的事,都快記不清楚了,也許我閉上眼,恍如隔世的東德歷史也灰飛煙滅,在蘇維埃的五十個蒼白又冷清歲月,也不過煙消雲散,像是被雨水洗去的塗鴉顏料,沿著柏林圍牆緩緩流下,鐵十字的榮耀隨著黑鷹羽翼脫落,露出斑駁灰白的牆面,露出最原始的面貌,可是終於能看清本質時,才發現,一切不過只是空白——回首成空。
FIN.
3. 破曉之前
肯納茲是亦正亦邪的符文,象徵著照亮黑夜的火炬也代表著黑暗本身,一如肯納茲的警言「在黑暗中睜大肯納茲之眼」除了有「在危機中需時時刻刻提高警覺」也有「只注視眼前的火光而忽略了背後的陰影」之意。黑暗中的肯納茲可以是指引,也可能是誘騙獵物的陷阱,招來的不只獵物也包含誘餌本身,深陷險局中而不自知,小心當局者迷,誤信潛伏身周的敵人為朋友;然而即使是不懷好意的指引,有時我們除了接過遞向眼前的火炬之外也別無選擇,「手裡緊握著肯納茲」意味著即使是陷阱也需牢牢保握的機會與線索,身處身不由己只有單一選項的被動僵局,此時務必保持警覺,即使是朋友遞出友善之手也必須保持警戒,化危機為轉機,逢凶化吉。
肯納茲除了是守護者也是沉默的監視者,流浪的旅者在營火畫下肯納茲的符文可得到火炬的守護,有時肯納茲也被視作是奧登失去的右眼,代替奧登看雇人間。在北方諸國,諾威森、埃達、史埃登、與丹馬各等極圈地區,甚至仍延續著盧恩古曆的習慣,將一年中的春分稱之為肯納茲日。盧恩古曆一年有二十四個月、兩次季節輪迴,前十二個月為「華德」,後十二個月為「奧登」,支配三月的肯納茲是華德的春分,暗示著冬夜逐漸消短,夏日的黎明漸長,迎接著下一個月份華德春天的戴格的到來。對應肯納茲的奧登月份是十五月的英古,契使符文,同樣代表著星辰、黑暗中的機緣與希望。
「肯納茲之後就是戴格」,說明苦難即將結束、真相終將大白。然而在黎明到來之前,需謹慎握持手中的火炬。占卜時得到肯納茲,可以獲得打破僵局的關鍵線索、或是來自中立方的警示,苦思許久的謎團發現新的突破口,此時停滯不前是下策,有時機會不把握就稍縱即逝,哪怕再危險也不能猶豫,勇往直前才能接近結局與答案,越危險的地方往往越是安全,與危險同行,要膽大心細,見機行事,小心被眼前的指引誤導、鑽牛角尖會誤入歧途,置身敵暗我明的局勢,背腹受敵,暗箭難防,被親近信賴之人背後捅刀,有時真相就近在眼前卻毫無發覺,一如肯納茲照射出的陰影,往往被人忽視。
FIN.
仿歲月之石開章文的形式。內容是飛桑流解讀法也就是創作用的自我流設定。
其實本想寫篇盧恩之子番外但是我......哈格拉爾那篇都還在卡結尾更別提正篇了所以只好先放個設定筆記(?
*私心更改個題目。時間是條不歸路。
--你確定眼前所見的是可行之路?
時間是條不歸路
陰沉蒼老的訕笑隨著風聲吹過女孩的耳際,少女嚇得回頭,「什麼人?」她低聲喝道。
她睜大眼,陰影中有名老嫗坐在方才她經過叉路路口旁、那顆巨大的岩石上,裹著灰布的老婦人駝著背,不動聲色的有如一尊雕像。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女孩眼神警戒,直盯著裹著斗篷看不見臉孔的老婦。剛才經過時有看到她嗎?女孩忽然想起了傳說,半夜走在命運的岔路上,小心遇到命運女神的不幸預言。
「妳怎們知道我要走哪條路?」女孩語氣不善的反問。
老婦人嗤了一聲,發出充滿鼻音的嘲笑。
「沒有人可以改變過去的,小女孩。」
老婦人沒有直接回答,少女卻聞言變色,「妳怎麼知道——」
「時間是一條不歸路,小女孩。沒有任何人可以將河流逆轉,」老婦人打斷她,毫不理會女孩又驚又怒的眼神,「過去無法重來,死者不可復生,這是時間的必然性,沒有誰可以回頭。」
女孩抿了抿嘴,顯然固執己見。「說不定我的改變也是時間必然的過程呢?」她大膽挑釁。
老婦人失笑地搖搖頭,「是結果已經注定的,妳無法干涉其未來。回去吧,孩子。這兒不是妳該去的地方,還不到妳該來的時候。回去吧。」老婦人用拐杖指著另一條平坦的路。
「不,我偏不。」
女孩固執的後退一步,腳跟踩上身後磚瓦破碎的吊橋上,「我會把他帶回來的,曾經也有人這麼試過,不是嗎?」
「而那個人最後仍失敗了,」老婦人殘忍的笑道,「沒有人可以回頭,但他還是在最後一刻回頭了,於是大門關上,他與他的愛人再也沒能重返人間。」
為何不回頭?為何執意要踏上這條不歸路?一旦過了斷橋,就只能站在對岸眼睜睜的看著它燃燒,妳確定眼前所見的是可行之路?
「……這條路會通往哪裡?前方是死路嗎?」
「這條路沒有盡頭,也因如此,它不允許任何人回頭。」
老婦人低低笑道,笑聲沙啞而恐怖。「妳會後悔的,我可以保證。不過,我知道妳一定不會聽我勸,所以我也不會阻攔妳。去吧,祝妳有我所沒有的好運。」
女孩默不吭聲,大步踏上那座危橋,往看不見的道路盡頭邁進。
「……我已經試著警告過妳了。」
老婦人自言自語,悲哀的嘆息。她緩緩起身,慢吞吞的拄著拐杖,往反方向拖著沉重的腳步前進。
「沒有人可以改變過去,就連我也不例外。」
老婦人慢慢解下斗篷兜帽,露出了方才沒展現在女孩面前的面容。
「我已經試過了——即使如此,我知道妳一定不會聽我的勸告的,否則,我也不會回到這裡了。」
Fin.
*原引言是:
當手掌握緊武器之時,我們將火力全開。
音樂響起,我們將獲得榮耀。
*私心微調了引言,如下:
When the music starts, we'll on fire.
Just gonna need a spark , and we can make it burn.
當音樂響起,我們將火力全開。
只要一點星火,我們就可以燎原。
5. 榮耀
一、二、三、四……
彎下膝蓋,踮起腳尖,大腿向後甩。
五、六、七、八……
視線快速迴轉三百六十度,壓下腳跟,腳掌貼地後又立刻彈起。要像根彈簧一樣。女孩默數著拍子心想。
九、十、十一、十二……
勾回右腿,蹲低,用力伸直、向後揮甩,旋擺。甩的時候要像條鞭子,揮舞在身周劃繞成圓,足尖不可以偏移超過一條皮帶圈成的範圍……
十三、十四……十五……十六—--
世界在旋轉,不,是舞台在旋轉,就像月亮繞著地球,而女孩就站在宇宙的中心,她想像自己是顆璀璨明亮的極星,傲然綻放在夜空穹頂,而眾星拱之。黑暗中的觀眾席呼嘯在眼前又快速消失,又再度出現,逆著光看不清觀眾的表情,無形的視線卻讓她更驕傲的挺高了胸膛,隱藏在布幕上的照明燈刺的她雙眼暈眩,熱淚盈眶。
這就像是放燈片,不,是火車上的玻璃窗,窗外的風景不斷呼嘯飛逝,一眨眼,迎面而來擦身而過的另一道身影在競速比試,女孩眨眨眼,玻璃上映照出另一個女孩的舞姿,她蹙緊了眉,不動聲色地加快了旋轉的舞步,玻璃,喔不,鏡子對面的女孩也不甘示弱,不服輸的與她一起比舞。
十九、二十。
鏡子裡一個又一個的黑色芭蕾舞者排列成行,女孩挑釁的瞪著鏡子裡的黑衣女孩們,唯有站在鏡子前的她身穿一身雪白舞裙,她開始默數彼此的圈數。
二十一、二十二。
第一個女孩終於體力不支的倒地,二十三、二十四,下一瞬間,右方數來第二個的女孩也逐漸減速,最後吃力跌落,二十五、二十六,一個又一個的黑紗陀螺開始垂死打轉,二十七、二十八,當女孩數到二十九時,已經開始感到耳鳴和暈眩,耳朵裡的半規管開始失控,眼前也只剩下她正對面的黑衣女孩,還能與她較勁中。
三十!三十一!啪!鏡子對面的女孩忽然一個搖搖欲墜,終於狼狽落地,而她仍舊咬緊牙關,硬撐在腳尖上——三十二!
我贏了!
女孩倏然收回後腳,漂亮的傾斜四十五度角度支於身後,指尖沒有一絲搖晃與顫抖。她激動的閉上眼,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唯有胸口因勝利的狂喜而微微起伏。
啪、啪、啪……突兀的掌聲從身後傳來,打破了音樂停止後的寂靜,刺耳的的掌聲迴響在芭蕾教室裡,女孩沉浸在她贏得的榮耀,直到呼吸平穩才緩緩睜開眼眸,凝視著映入眼簾的練習室,她看見了方才轉了三十一圈的黑衣芭蕾女孩從鑲嵌了一整面的鏡牆後為她鼓掌。
「三十二個揮鞭轉,恭喜妳。」為首的黑衣女孩在鏡子裡含笑道。
穿著白裙的女孩微微笑,對著鏡子假想成觀眾席優雅弓手謝幕,接著輕輕起身,調整了自己的舞紗,搖搖頭。「還不夠。想成為芭蕾伶娜的話,這點程度還遠遠不夠。」
我要站上舞台……女孩燦爛一笑,目光一一掃過鏡中的同伴們,眼眸溫柔而堅定,我要當上奧潔塔,當上白天鵝,當上芭蕾伶娜,才轉上三十二圈根本就還不夠。如果可以,我真想繼續旋轉下去。永遠的,不要停……
「看來這是一場血腥的試鏡啊。不管是妳還是我,所有這教室裡的同伴,都會在舞台上化為敵人。」站在她對面的黑衣女孩從鏡子裡咯咯笑道。
「那當然,就算妳和我向來形影不離……不過這次我可是不會退讓的。」女孩挑釁微笑。
「彼此彼此。」右數第三個的黑衣女孩躺在木質地板上不懷好意道。
「不過先說好,不管是誰得到了主軸,下了舞台都還是朋友。」
「那就各憑本事。」左數第二個黑衣女孩打斷道。
「看誰能得到王子的愛,誰就是主角。」右邊第一個黑衣女孩提議。
「一言為定。」
白衣女孩瞧向對面的黑衣女孩,眼眸中閃過勝利的光芒,「這是只屬於我倆之間的戰爭,我們的舞台,我們的戰場。當音樂響起,就是吹響戰爭的第一聲號角,不是妳死就是我活。直到最後偌大的舞台只剩一人,成為白天鵝為止。」
唯有成為白天鵝的芭蕾伶娜,才有資格得到王子的愛,站在舞台中央,讓世界隨之旋轉……
女孩微笑點頭,彎下身繫緊了芭蕾舞鞋的鞋帶,呼了一口氣後站直身,雙手平舉在胸前兜成圓,接著又重新開始練習轉圈。
一、二、三、四……
「下一位!娜塔莉亞!」
教室的門口傳來了一聲高喊。女孩停下腳步,和鏡中其他的黑衣女孩們相視一笑,紛紛起身。
「走吧,該上戰場了,Show time。」
FIN.
其實黑天鵝和白天鵝是同一個人,也就是一人分飾兩角雙重人格之意。(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