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人真的是魔術師,那麼他的手便能賦予紙牌生命,艾伯李斯特沉著地心想,透過眼鏡的目光全神貫注,凝視著眼前靈活的一雙手套,一片片紙牌如同白羽的鳥兒靈巧搭成半月拱橋,飛躍空中疊出流暢而優美的線條,最後精準華麗地落入掌心中收起,翻轉間又流水似地展開成完美的扇形。「抽一張。」
艾伯李斯特面對著微笑的侍僧,默默抽出一張紙牌。朝向只有自己看得到的一面翻起一角,紅心二。
他不動聲色地蓋回紙牌,讓梅倫微笑地把牌加回手中的牌堆裡,接著連續幾次隨意而快速的切洗牌後,再度攤成扇形。「好了。」
艾伯李斯特默不吭聲地再次一抽。
紅心二。
「再一次。」
「這樣可違反了薩斯頓魔術三原則。」
面對智略的帝國騎士質問般的要求,梅倫只是笑吟吟地反手切牌,重新炫技似的花式洗牌,「好吧,那就再一次吧。」
而再連續五次的紅心二後,艾伯李斯特的眉頭皺地更緊,梅倫臉上的笑容展開地更大。
「如何?需要幫你做個魔術教學嗎?」
FIN.
「一副撲克牌有幾張牌?」
「……四個花色、每色各十三張,一共52。」
「那十副牌的話一共多少張牌?」
「520。」
「謝謝。」
梅倫愣看著微笑的銀髮侍僧,終於發覺到自己的回答而滿臉通紅。
FIN.
「加百列。」
「嗯?」美麗的智天使長噙著溫柔賢淑的微笑回頭,「怎麼了?米迦勒。」
「……『我愛妳』。」
聽見咬字不清晰的中文語言讓加百列失手打破了手中的花瓶,「什——」
「『我愛妳』。」
米迦勒用不熟悉的語言重複,加百列徹底僵住了翅膀,她屏住呼吸,好一會才淚眼婆娑的倒抽一口氣,「米迦勒、我……終於!……其實我也……我、愛——」
「是說五二零這個數字有什麼特別的涵義嗎?為什麼卡麥爾還特別指明說要用中文說?」
米迦勒忽然用英文疑問。加百列再度僵住了。「欸?五、五二零?」
「是啊,剛剛跟卡麥爾還有其他力天使軍團的舊識玩真心話大冒險打賭賭輸了,他們要我來找你用中文說一次伍貳零這個數字。」
切換回慣用語言的米迦勒流利的說明完,便疑惑納悶地歪著頭看著加百列:「怎麼了?加百列妳的臉色好難看,工作太累了嗎?」
「沒事。什麼事也沒有喔~」
加百列展顏,柔情似水的溫柔笑靨讓不解的米迦勒打了一個寒顫。美麗的水之天使長若無其事地轉過翅膀,決心要把力天使軍團的每一個傢伙全部和雅各一樣摔瘸一條腿。
FIN.
「Bonjour。」
亞瑟當著眼前的金髮把門摔上,認真思考今天是不是十三號星期五。
「今天不是十三號,是二十號啦。開門,亞瑟。」
「……你來幹嗎?紅酒混蛋。」
亞瑟繃著臉,老大不高興地開門。毫不客氣地雙手交叉在胸前,斜倚在門框上堵住門口,「如果你想找碴,距離聖女紀念日還有整整十天。別告訴我你會記錯日期。」
「葛格我怎麼可能記錯。」
弗朗西斯苦笑,再過十天就是她的忌日。每年的這一天他免不了要跟亞瑟冷戰一天,從五百多年到現在一向如此。
不過事到如今也都過了五百多年,五百年,歷史前塵滾滾,幾個王朝興起又殞落,多少戰役的盟友也淪為過敵手,若說不釋懷也是個謊言,但至今他仍無法輕易無法忘懷當年他對亞瑟.柯克蘭的仇恨,就這麼蔓延了多少個百年。
——不過即便如此,他仍會提醒自己,每年又要度過5/30之前,總還有個5/20。一如所有的愛都置於仇恨之前。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