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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鱗尾,貓的眼瞳

北歐神話筆記-創世與世界樹九個世界

11/1/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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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世界一片混沌黑暗。《古冰島詩集》有一首詩《女巫的預言》記載:

「太古時期,沒有砂,
沒有海,
也沒有寒冷的波浪;
沒有草,也沒有天空,
只有金倫加鴻溝(Ginnungagap)。」

金倫加鴻溝以北,是冰冷的霧之國「尼弗海姆」(Niflheim)。

尼弗海姆的中心有一口泉水「赫瓦格密爾」(Hvergelmir),意即「沸騰冒泡」。這泉供應著十二條河流流向金倫加鴻溝,其中一條河水含有劇毒,這些河水離開泉源便因寒冷而凍結,在金倫加鴻溝邊緣堆疊成巨大冰山。
 
金倫加鴻溝以南,是火之國「穆斯卑爾海姆」(Muspelheim)。

穆斯卑爾海姆是個酷熱、充滿火焰與熔岩的國度。在穆斯卑爾海姆有位火焰巨人名叫史爾特爾(Surtr),手持火焰劍駐守著穆斯卑爾海姆。

穆斯卑爾海姆的火焰熱氣與尼弗海姆的寒冰在金倫加鴻溝相遇,冰川融化,釋放出冰層裡的毒素、凝聚成生命,誕生了冰霜巨人始祖「尤彌爾」(Ymir)和一頭名叫「歐德姆布拉」(Audhumbla)的母牛。
 
尤彌爾吸吮歐德姆布拉的乳汁,而歐德姆布拉舔舐著寒冰上的鹽分為生。

尤彌爾的汗水在睡夢中從他左腋窩滴下,變成了一對男女巨人,智慧巨人密米爾(Mimir)及其妹貝絲特拉(Bestla);還有一個六頭巨人也從尤彌爾的腳下誕生。這些巨人們開始成立了家族,即是冰霜巨人(Jotunn)。

同時,冰凍的大地在母牛歐德姆布拉不斷舔舐下,成型出一名男子,最後從冰塊裡誕生了天神的始祖布里(Buri)。
 
因為冰霜巨人是從冰川裡的毒素誕生,故生性邪惡殘暴。尤彌爾厭惡著從冰層中憑空誕生的神族布里,最後殺害了布里,然而在布里死前已經與巨人族生下一個兒子,名為博爾(Borr)。

博爾與女巨人貝絲特拉(Bestla)生下了三柱神:奧丁(Odin)、威利(Vili)、維(Ve)。

三柱神立誓要替祖父布里報仇,聯手殺死了巨人始祖尤彌爾。尤彌爾的血涌成汪洋血海,淹死了其他巨人,僅有一名叫做貝格密爾(Bergelmir)的巨人和妻子乘上船逃過一劫。他們怨恨諸神,在一塊寒冷之地建立了巨人國「約頓海姆」(Jotunheim),立誓要與神族為敵。
 
殺死尤彌爾後,奧丁和他的兄弟們決定創造世界。他們用尤彌爾的身體作為大地,骨頭造山,鮮血成了海洋河川,頭骨做成天空,用穆斯卑爾海姆的火花拋成日月星辰,並用尤彌爾的眉毛為牆、在尼弗海姆及穆斯卑爾海姆之間圍出一塊「中庭」米德嘉(Midgard)。
有了日月星辰後,世界有了光亮,大地開始生長花草樹木,世界開始有了生命。

三柱神用梣木雕刻出男人,命名亞斯克(Ask即梣木);又用榆木雕刻出女人,命名恩布拉(Embla即榆木)。諸神將人類送至被尤彌爾眉毛包圍的中庭家園米德嘉生活。
 
尤彌爾的身體開始腐爛,長出蛆,變成了精靈。他們區分兩種,一種黑暗精靈(也就是矮人),他們生性狡詐,被諸神趕至黑暗原野「尼德威利爾」(Nidavellir),建立矮人國(又稱黑暗精靈國)「史瓦塔海姆」(Svartalfheim)。

另一種則為光明精靈,他們美麗溫和,被眾神喜愛,建立了精靈國「亞夫海姆」(Alfheim)。
 
而神族也在天空中創造出了屬於自己的家園,以奧丁為首的神族創造了神之國「阿斯嘉」(Asgard),居住在阿斯嘉的神族便稱「亞薩神族」(Aesir)。阿斯嘉與米德嘉之間以彩虹橋(Bifrost,即「搖晃的天國道路」)相連,彩虹橋上有守護神海姆達爾(Heimdallr)看守著。

另一支以近海之神尼約德(Njord)為首的神族派系則叫「華納神族」(Vanir),所建立的王國便叫「華納海姆」(Vanaheim)。
 
世界發展至今,已經與最初只有金倫加鴻溝的面貌大相徑庭。原先空空如也的大地上,如今已經長出了一棵巨大的世界樹「尤革爪希爾」(Yggdrasil)。「尤革」(Ygg)即令人害怕之意,意指奧丁;而「爪希爾」是馬之意,「尤革爪希爾」即「奧丁的馬」,這名字的由來是因為奧丁曾經將自己吊掛在世界樹上九天九夜,從世界樹交錯的樹枝中領悟了魔法文字「盧恩符文」(Runes),奧丁吊掛在樹上一舉被說成是「騎馬」,故世界樹得名尤革爪希爾。世界樹的樹梢貫穿天際,枝幹穿越連結了九個世界國度,其下有三根巨大的樹根支撐樹身,分布在三個世界國度分別由三口井水灌溉。
 
……第一根世界樹的樹根深入巨人國約頓海姆,其下有著一條智慧之泉,稱為密米爾之井,由智慧巨人密米爾看守,密米爾每天飲用泉水,獲得泉水裡的智慧。有一日,奧丁來到密米爾之井旁,央求密米爾賜予他一口智慧之泉,密米爾斷然拒絕,但奧丁不肯放棄,於是密米爾提出難題:若奧丁願意犧牲一隻眼睛,那他便答應奧丁喝上一口泉水。於是奧丁挖出了右眼扔進密米爾之井裡,喝下智慧之泉後獲得了全世界的知識與法術奧秘,並窺探得知了「諸神的黃昏」(Ragnarok)的末日預言。
 
奧丁與密米爾分別之後,有一日華納海姆的女神古爾維格(Gullveig)來到阿斯嘉,出言挑釁亞薩神和華納神族何者比較偉大,心生不滿的亞薩神們擲矛並用火殺死古爾維格三次,但每次古爾維格都復活,第三次復活時甚至便成了充滿智慧與魔力強大的沃娃女巫(Volva,北歐的一種女巫),此事件最後變成了亞薩神族與華納神族之間爭紛的導火線,兩族開始漫長的征戰,最終達成協議停戰,以交換人質的方式締結和平。
 
華納神族派出的是他們的首領尼約德與他的一對孿生兒女:弗雷(Freyr)與弗蕾雅(Freyja) 。尼約德是華納神族的智者與長老,也是近海與「船城」諾歐通(Noatun)的守護神,奧丁於是任命尼約德擔任亞薩神族的祭司。

身為華納神族戰士的弗雷到了阿斯嘉後,則成為掌管自然、夏雨與陽光的豐饒之神,他統領精靈國奧夫海姆,由精靈們協助他管理著樹木花草等自然萬物。

而美麗的弗蕾雅則擅長法術,成為司掌豐饒與生育的愛神,在亞薩神族備受歡迎與追求。

亞薩神族派遣至華納海姆的人質則是一名叫海尼爾(Honir)的天神,代替尼約德成為華納神族的新首領,奧丁又請來智慧巨人密米爾輔佐海尼爾,因海尼爾雖高大英俊,腦袋卻愚鈍不靈,只要密米爾不在身邊便無法為任何政事下決策。華納神族心生不滿,他們損失三位優秀人才卻換來這個空有其表的亞薩神族,盛怒之下他們砍下了密米爾的腦袋(也許是因為受限於停戰協議無法傷害身為亞薩神族的海尼爾,但密米爾雖然是奧丁的舅舅,他畢竟出身巨人族,不在停戰協議的保護範圍裡?)並將密米爾的頭顱送回給奧丁。奧丁用藥草塗抹在密米爾的斷頭上,並施以法術,使密米爾的頭永不腐爛甚至能睜眼說話,向奧丁傾吐睿智的建議,成為奧丁解決疑難雜症的參謀。

……世界樹的第二根樹根蔓延至北方的霧之國尼弗海姆,由赫瓦格密爾泉水灌溉。赫瓦格密爾泉水裡住著一隻毒龍尼德霍格(Nidhogg),不斷啃食世界樹的樹根企圖推倒它。

世界樹的第三根樹根延伸入神之國阿斯嘉,樹根下是烏爾德之井,由住在泉水旁的諾倫三女神(Norns)看照。「諾倫」即命運,諾倫三姊妹即支配命運的三女神,她們分別是長女烏爾德(Urd,代表命運及過去)、次女薇兒丹蒂(Verthandi,代表轉化與現在)、么女詩寇蒂(Skuld,代表意圖與未來)。她們除了替新生兒決定命運外,還負責照顧著世界樹。世界樹上棲息著許多生物,在最高的樹梢上棲息著一支巨鷹維德佛尼爾(Vedfolnir),每當振翅便捲起狂風搖晃世界樹;還有一隻喜歡跳上竄下的松鼠拉塔托斯克(Ratatoskr),牠挑撥離間巨鷹維德佛尼爾與毒龍尼德霍格彼此結怨,以兩者的爭紛為樂;除此之外還有四隻雄鹿啃食樹葉造成世界樹的傷口,這些全靠諾倫三姊妹們每日用泉水清洗灌溉傷口、敷上泥巴呵護才得以避免枯死的災難。

複習一下世界樹的九個世界:

極北的霧之國「尼弗海姆」(Niflheim)、
極南的火之國「穆斯卑爾海姆」(Muspelheim)、
亞薩神族的神國「阿斯嘉」(Asgard)、
華納神族的王國「華納海姆」(Vanaheim)、
冰霜巨人族的巨人國「約頓海姆」(Jotunheim)、
人類的中庭王國「米德嘉」(Midgard)、
光明精靈的精靈國「亞夫海姆」(Alfheim)、
黑暗精靈也就是矮人們的王國「史瓦塔海姆」(Svartalfheim),有時也直接以王國所在的黑暗原野「尼德威利爾」(Nidavellir)稱之。

九個世界中最後一個世界,是由洛基之女海爾(Hel)所統治的冥府「黑爾海姆」(Helheim ,有時也直接用海爾之名Hel代稱)。海爾的身體有一半正常、有一半如腐爛的死屍。所有非死於戰鬥的靈魂皆歸她所有,而在戰場上英勇殞命的亡靈們則由奧丁的侍女們「女武神」(Valkyrie,即「挑選戰死者之人」,音譯瓦爾姬麗) 迎接至英靈殿「瓦爾哈拉」(Valhalla),準備在諸神的黃昏時為奧丁奮戰。(有一說海爾的死亡國度位於尼弗海姆,兩者沒有明確的分界故有時會混為一談。)

講到洛基的子女就得先提到洛基。洛基是巨人族之子,雖然沒有亞薩神族的血統,他的母親卻是奧丁的養母,因奧丁的母親貝絲特拉也是出身巨人族——事實上亞薩神族也有部分巨人族血統——因此洛基與奧丁成為結拜兄弟,名列亞薩神族。

然而洛基體內仍有濃厚巨人血統的邪惡毒素,造就洛基在亞薩神族中成為最叛逆、狡猾奸詐、作風充滿爭議的天神。他時常出一些近乎惡毒的詭計,他的惡作劇常導致災難,卻也用他的狡猾機智挽救局面,造成亞薩神族對他又愛又恨。例如他曾剃光雷神索爾(Thor)之妻希芙(Sif)的美麗金髮,最後在索爾的威脅下跑去找矮人們打造黃金長髮,以及獻給諸神的寶物,包含奧丁的永恆之槍「貢尼爾」(Gungnir) 和每隔九晚可以自動複製出八個同樣的金環「卓洛普尼爾」(Draupnir,意思是滴落)、弗雷的神船「斯基普拉尼」(Skidbladnir)與拉著他戰車的座騎金鬃豬「古林布斯帝」(Gullinbursti)、還有索爾的雷神之鎚「妙歐尼爾」(Mjolnir,意思是粉碎者)。

(洛基這傢伙還幹過不少蠢(ㄎㄧㄤ)事,他協助過巨人夏亞吉(Thiazi)擄走掌管青春蘋果的女神伊登(Idun)又將其救回,夏亞吉被亞薩諸神誅殺後,又為了逗夏亞吉的女兒絲卡蒂(Skadi)發笑,他找來一頭老山羊和一條繩子,將繩子綁在山羊身上……還有綁在自己的性器上,一邊拔河一邊呻吟,這個可笑的畫面終於讓絲卡蒂笑了出來,同意與亞薩神族和解,最後嫁給近海之神尼約德為妻。)

回歸正題,洛基血液裡的邪惡毒素也遺傳給了他的孩子們。他與約頓海姆的女巨人安格玻達(Angrboda)生下三個怪物孩子,魔狼芬里爾(Fenrir)、巨蟒耶夢加得(Jormungand) 、與半生半死的海爾。

奧丁從夢境中預知這三個孩子將會帶來「諸神的黃昏」,他將巨蟒耶夢加得扔進海洋,又放逐了海爾成為死亡女王,並找來矮人打造出一條魔法鎖鏈(材料是貓的腳步、女人的鬍子、山岩上的樹根、熊的腳腱、魚的肺、鳥的唾液——矮人們用完這些材料後,從此貓走路沒有腳步聲、女人沒有鬍子、山岩上長不出樹根、熊沒了腳腱、魚只能用鰓呼吸、鳥兒也沒了唾液),企圖將魔狼芬里爾綑綁起來。

諸神們先是挑釁芬里爾藉由掙脫繩子來測試並誇耀牠的力量,他們答應芬里爾若是無法自行掙脫也會為牠解綁,但芬里爾察覺到諸神的陰謀,堅持要其中一位天神將手臂放入牠的嘴裡當擔保才同意讓眾神用鎖鏈將牠綑綁起來,最後,奧丁之子戰神提爾(Tyr)同意擔任擔保人,他將右手放入芬里爾的牙齒間,於是芬里爾被諸神成功束縛起來,並將鎖鏈一端壓在山下,發覺自己受困上當的芬里爾憤怒咬下提爾的手腕,從此提爾成為獨臂戰神,芬里爾於是向眾神發下毒誓:總有一天牠將殺死奧丁—--

而那一日,便會是諸神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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