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感受到殘留著其他貓的氣味,已隱約知道多米不在了,下午茶和春麗蹭著我的外套,直接踩上來在我的大腿上窩好穩穩坐下。
春麗變得更圓潤了,店員都說,她脖子胖到戴不下項圈了。吃胖點也好,別想多米一樣,最後體重掉了半公斤有,輕到只剩三公斤。我低頭對腿上瞇著眼打盹的貓兒說。
同樣跟多米是一樣三花的菲比依舊不愛親近人,遠遠的居在高處盯視著我,我苦笑了一下,恍惚想起多米的花色,菲比就像是在大片白色帆布上用黑色和褐色水彩筆沾點了幾點色塊,多米則是梵谷的星空那樣 在半片黑色上斑斕著白色褐色的繽紛星點。
店員姊姊問我,我記得妳也有養貓。
我艱難地笑笑,難過的說已經沒有了。前幾天急病走了。
嗯,店員姊姊說,我記得牠有來過。
幸好我有帶牠出來,雖然多米不愛出門,但是有多一個人記得有多一個地方記得牠的身影,真是太好了。
走過貓吐司的22巷象尾,我在圍牆上又看到了兩三隻野貓。
一隻橘虎斑,一隻賓士,又一隻三花。
他們的共同點都是肥滾滾的,顯然這巷子店家讓他們滋養不少,街貓多少對於陌生人警戒,所以我只是遠遠的看著,再往前一部他們就轉身逃離。
那隻三花幾乎是全白,唯有頭上交錯的黑褐充分顯示她是三花的事實。
我發現現在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接觸的場景依舊會勾起多米的身影多米的叫聲。
從昨晚整理桌上她的藥包、洗好廚房裡她的泡著洗碗精的飼料盤,
把她最後包裹睡去的毛巾拿去洗,拿出在洗衣機裡洗好的她的外出籠拿去曬,
將晾衣架上原先被她弄髒的乾淨褲子收好。
這一連串的效應其實都讓人悵然若失,觸景傷神。直到現在我還是會猛然地以為我眼角餘光又瞄見她竄過房門尾尖、或是聽見衣櫃裡傳來輕微的聲響。
然後我回神,平靜下來,告訴自己,妳知道的,妳也清楚的,She's gone.
但仔細想想,這又有何不可?以另一種層面而言,這表示她仍舊存在,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