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正好,織娘。」
泰格兒媽媽愉快地攤開手中的毛巾,一把迎接住了剛從澡盆爬出來的女孩,「我老公(被我踹出去)打獵了,正好留給我們女孩子們一點閨秘空間談心。」她用毯子包裹住厄客德娜的嬌軀擦拭著,像是年輕的母親照料自己的孩子般,動作卻自然熟練。
育有一子的泰格兒媽媽是位剽悍俐落的妻子,她臉上爬滿了深黑刺青,裸露出來的臂膀、小腿上也纏繞著像是女戰士般的紋路,她的膚色不比厄客德娜的雪白,可那圓潤飽滿的蜂蜜色,卻給人另一種成熟的韻味,蜜色的肌膚與黑色紋面成了鮮豔的對比。
「啊,我看見妳上次請我幫妳編的捕夢網了。」
黑織娘微笑,「希望它有效。」
「非常有,比我老公編的強力多了,我兒子從那之後就再也沒做過惡夢尿床了。」
「媽!」
小男孩的聲音從帳幕外抗議著,泰格兒媽媽聳聳肩,「不好意思,我家兒子有點吵,果然還是生女兒比較好,我一直想要個像妳一樣乖巧懂事的可愛女兒……」泰格兒媽媽感嘆。
「媽!」小兒子抱怨,「真不好意思喔我一點也不可愛……」
「吵死了阿彪!小孩子不要頂嘴!去練習你的噴火表演啦!晚上你爸要抽驗!」泰格兒媽媽吼了兒子,轉頭堆起親切笑容五指梳開厄客德娜的濕黑長髮,「哎,瞧這孩子的頭髮多柔順!哪像我兒子跟他爸一樣,毛躁亂髮的難整理得要死——偏偏還愛編一堆小辮子,三不五時被火燒到又愛留長髮——」
「請問,令公子的名字、感覺很特別呢?……」
「喔?妳說阿彪嗎?這其實是藝名啦,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東洋人幫他取的名字,超級饒口難唸。」泰格兒媽媽喃喃用厄客德娜聽不懂的語言低語了幾個字,大概是泰格兒媽媽的母族語言,「他本名叫里格,是用我和我老公的名字結合取的。我丈夫名字叫里恩。」
「超級沒創意的名字……」小兒子在外頭嘀咕。
「阿彪!我警告你——」
泰格兒媽媽發飆道,氣沖沖地準備出去教訓沒禮貌的兒子。厄客德娜趕緊抓住泰格兒媽媽起身的空隙,轉移注意力:「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別的女生嗎?」
「除了我們三個嗎?我想想……」泰格兒媽媽坐回位子上歪了歪頭,「一個。」
「阿蘇卡不算,親愛的。」黑織娘在厄客德娜的身後替她編髮。
「那如果把那伽算進去的話就是半個。」
黑織娘咯咯笑,牽起了插上髮簪的少女指尖,「指甲交給妳?親愛的。」
「沒問題。」
泰格兒媽媽躍躍欲試的拿出好幾罐顏料,「我還留了好幾罐鳳仙花汁。以前在我的部落,男孩女孩都會紋身刺青,我兒子也保留了這項傳統……」
「以前?」厄客德娜注意道。
「嘛,那是我來到馬戲團前的事了。很長的故事。」泰格兒媽媽笑了一聲,「我在這裡認識了我老公,雖然兩人不同種族但還是跨越種種困難結婚了,最後兒子也在馬戲團出生了,當時沒想到會懷孕。」
「好浪漫……」
「是啊,我第三任還是第四任的丈夫也是我在國外流浪當提線傀儡藝人時認識的,果然下次還是再試一次異國戀情嗎……」
「妳還敢說!上次經過羅馬尼亞時來的魔術師不就對妳有意思?」
「啊,妳說男爵?不了,我對打扮成吸血鬼披風似的老蝙蝠沒有興趣,再說,我看他才是團長的情夫吧?」
兩位女士滔滔不絕地交換著足以讓厄客德娜昏頭轉向的八卦,那伽掀起了門簾走進來。
「呦,那伽,」泰格兒媽媽挑起了一根眉,手裡正塗抹著厄客德娜的指尖,黑織娘在幫閉上眼的女孩上唇妝,「我希望團長沒阻止你吃了那三兄弟。」
那伽重重的嗤之以鼻,「會壞我胃口。要不是我現在有更想吃的,不然我早就宰了那三隻長毛的青蛙——也許等下個滿月團長外出時會是個很好的時機。」
「好主意,」黑織娘牽起有毒似的迷人微笑,「我的提線傀儡也該換素材了呢。」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