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傳神的重現蛇的舞姿,就要把自己當成一條蛇。那伽繼續說,絲絹披肩飄落她削瘦的肩。拋棄身為人的自覺和矜持。用蛇的方式去思考,去行為……
最後一條腰帶被解開,鬆脫,滑落。厄客德娜呼吸淺促,不敢回頭。那伽站在她的背後,氣息全勻在她光裸的背上。
「拉米亞,」那伽聲音嘶啞的呼喚著她,「看著我。」
厄客德娜的眼皮一顫,她低垂的視線落在地毯的花紋上,催眠似的慢慢越過自己的肩,那伽的下巴,那伽嘴角上的微笑,那伽的鼻尖那伽正注視自己的眼……
螢光閃爍的細瞳綠眼—--
嘶!攀上厄客德娜腳踝上的錦蛇嘶喝,打斷了兩人的注視,厄客德娜如夢初醒,用蛇尾拍打她小腿的錦蛇不悅吐出一連串的咻咻急音爬上了她的上半身,掛在她的肩上,用蜿蜒的蛇體正好遮掩住了少女害羞的私處,錦蛇抬起頭對那伽不滿的咧牙。
「好好好,我知道了,夫人。」
那伽嘆息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絲綢披肩,「今晚妳和蛇群一起睡在帳篷裡吧。」
「……那伽呢?」
「我就睡在帳篷外,有需要就呼喚我。」那伽起身向她微笑,厄客德娜朝向肩後一望,數十條或長或短或粗或細顏色斑斕的蛇隻糾纏成一團蛇窩,「我走進去不會踩到牠們嗎?」
「不會,妳這麼輕,牠們不會感覺到重量的。」那伽給與了一個安心的微笑,便掀起帳篷門簾,「好了,睡吧,拉米亞。」
厄客德娜眼睜睜地目送完那伽消失在門幕後,她在黑暗中張大了眼,摸索著走入蛇群中,眾多的蛇或圍繞或拂過她嬌小的身軀,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枕著手臂蜷起身子側躺成彎曲的睡姿,「晚安。」她小聲的向她的蛇群道晚安。
回以她的是此起彼落的嘶嘶蛇鳴。
——厄客德娜在半夜裡寒冷的打起哆嗦,半夢半醒間她聽到了蛇群的騷動,對話般的嘶語,還有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風從掀開一角的帳幕溜了進來,有什麼巨大的物體沿著地毯磨擦出細微的聲響,滑行過她的背後,體溫略低的觸感貼在肌膚上摩娑;她睜開迷濛的睡眼,撐起上身茫然地與一直巨大的,與人同高的,眼鏡王蛇對視。
「……」
眼鏡王蛇伸出蛇信舔了舔空氣,纏繞她身邊,身體疊成兩圈形成一個圓環,磨蹭了她的頸子哄她躺下,厄客德娜恍惚的搖晃,在這張蛇床的中心處重新找了一個舒服的位子嘆息的閉上了沉沉的眼。
確認女孩再次入睡後,眼鏡王蛇低下了頭,將傘狀的頭覆蓋在少女的胸口,頸子枕在厄客德娜的脖子下。當少女在夢中發出囈語不自覺的翻身用雙腿夾住了牠的蛇尾捲成一團時,牠甚至只是輕哼一聲,滿足的輕吐了吐舌頭,尾尖輕輕甩動了一下,便閉上眼後與他的女孩共枕入眠。
晚安,那伽。
——晚安,我的女孩。
FIN.
番外一
隔天一早。
「起床啦你這隻懶蟲再不醒來早餐就開飯啦——!」
厄客德娜驚醒。阿蘇卡的大喊闖進帳篷,蛇群嘶嘶抱怨著光線太過刺眼紛紛從她身上散開,厄客德娜低下頭,那伽的手摟在她的胸前,她抬頭,阿蘇卡驚恐的表情在她面前指出一根顫巍巍的手指。
「那伽你這人渣——!」
「吵死了,你這隻不會報曉的雞。」
那伽不耐煩地打斷,咧嘴打了個呵欠把厄客德娜又摟進了懷中,他不悅地瞇起眼望向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你還想看著我的女孩到什麼時候?」
番外二。
「那伽你!你這個禽獸!不對!罵禽獸會罵到我自己,你這個、這個……你這個色狼!」阿蘇卡粗喘。
「抱歉,」團長扭過頭咧嘴露出獠牙,「有人剛剛提到狼嗎?」
獅子先生咕噥的拿起茶杯抱怨,「我還以為我們協議好了,不准辱罵到任何的獸類——」
「還有像是偷腥的貓、以及操你媽的之類、會侮辱到我們的遠親或羞辱到母親的字眼——」泰格兒太太接口。
「或是雜種,狗娘養的,無性能力的,不舉的,殘廢的,人妖的,性別歧視的,等等兒童不宜的負面性教育教材。」阿彪無精打采的玩著火棍。
「也不能提到種族歧視、或是誹謗外觀,例如胖子、肥子、矮子之類的用詞。」趴在蘭納肩上的西爾幫腔著扳著手指數道。
「並且包含蕩婦、妓女、賤女人、毒婦等詆毀女性人格的指控,」黑女士憂傷的嘆息,「不過我不介意你指控我冷血動物。」她危險的微笑瞇起了眼。
阿蘇卡跺著腳,「難道就沒有任何譴責可以控訴這項令人髮指的惡行嗎?你這個,那伽你這個!……人渣!」阿蘇卡終於大口喘息。
那伽涼涼的打了個呵欠,「不好意思,我本來就不是人。」他懶洋洋的雙手環繞過不知所措的厄客德娜,「再說,我跟我的女孩一起睡有什麼不對?把人渣這個詞給我收回去,你會害我的弄蛇人女孩感到被冒犯。」
「你這個可恥的蘿——」
「要罵我蘿莉控的話,隔壁那位有當爸的先生好像也不能倖免哪。」那伽把目光轉移到跳火圈的一家三口,里恩先生在泰格兒太太的燜笑聲中噴茶出來,滿臉通紅的嗆咳。
FIN.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