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客德娜睡意濃厚的往身旁探了探手,卻沒有摸到令她安心的冰涼體溫。她迷濛的睜開眼,那伽的位子是空的。
「……」
厄客德娜倏然坐起,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她的帳棚內爬滿掛滿了無數正酣然大睡的蛇群,但裡頭就是沒有那伽的尾影。
厄客德娜困惑了。「妳有看到那伽嗎,夫人?」她問。
錦蛇把腦袋從她枕頭的巨蟒身上撐起,慢慢地左右搖了搖頭。
「這樣啊……有誰看到他出去了嗎?」
厄客德娜感到不安的呢喃。那伽不曾丟下她一個人離開,這是她的蛇第一次沒有在她清醒的第一眼就用磁性嘶啞的氣音迎接她的早安。
錦蛇用力抽尾狠狠拍打了一下隔壁把頭埋成一團讓人幾乎分辨不出頭尾的蟒蛇,牠抱怨的嘶聲醒來,錦蛇夫人飛快在牠臉上噴吐一連串急速的蛇信,蟒蛇像是還沒完全清醒似的搖晃了晃才轉向厄客德娜,張嘴打了個大呵欠後也慢慢地搖頭。
「你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嗎?」
厄客德娜失望地低頭嘆息,她伸手讓錦蛇一溜煙地滑上了手臂,從地上撿起了長外套隨興地披上,用手抓緊了領口,掀起帳廉走了出來。
「早安,拉米亞。」「早安!」「早安,親愛的。」
馬戲團的成員們已經圍繞在餐桌旁享用早餐,厄客德娜點點頭,環顧了餐桌,還是少了一條身影。
「那伽吃過早餐了嗎?」
里恩先生舔了舔切肉的刀子,「沒有,他最近都沒來吃早餐。事實上他好像很久沒來吃飯了。怎麼?」里恩先生切了一塊肉給兒子,皺起眉,「他昨晚沒跟妳一起睡嗎?」
厄客德娜慢慢搖了搖頭,「昨晚本來是的,但今天早上就不見蹤影……」她語帶失落的垂下頭。
「「「喔——」」」
「拉米亞——」「被那伽——」「拋棄了——」
「你們幾個,閉嘴!」泰格兒媽媽發火,立刻轉頭安慰著厄客德娜,「別理他們三個,他們就愛胡說八道。」說完不忘狠狠瞪了還在吐舌頭嘻皮笑臉的三兄弟凌厲一眼。
阿蘇卡咕噥著攪拌著他的沙拉,「難道就沒有人猜到PMS的答案嗎?」
「PMS?」
厄客德娜問,眼神非常單純,「什麼是PMS?」
「咳,PMS就是——等等!妳!妳該不會、那個、都還沒有來過吧?!」阿蘇卡驚嚇的打翻了菜盤,厄客德娜不懂為何他反應如此驚訝,「『那個』?是指哪個?」
阿蘇卡倒抽了一口氣,把尖叫埋在手掌心裡。厄客德娜依舊不解的歪著頭。
「啊,我好像懂了。」
小彪兒突然開口,手裡捧著他的肉湯,「我知道阿蘇卡在講什麼了,就是指那個經——噗嗚!」
「小孩子吃飯時不要說話,專心吃你的早餐。」
「嗚唔嗚呣嗯!」
小彪兒嘴裡塞滿著食物憤慨地向母親抗議,西爾趁機拉了拉厄客德娜的袖子讓她彎下腰,掩嘴偷偷在女孩耳邊說悄悄話:「拉米亞、拉米亞……我跟妳說喔,蘭納有說他今早撿柴時有看到那伽往森林的方向走去了,啊,應該說是滑行才對——」
「別擔心,拉米亞,妳的蛇很快就會回到妳身邊的。」
黑女士溫柔的拍了拍椅子,示意厄客德娜先坐下吃早餐,「不過要是妳不放心,何不自己去找他呢?」
「找……?要怎麼找?」
厄客德娜問,黑女士聳聳肩,「這就要問妳了,親愛的。如果妳是蛇妳會躲去那裡呢?」她眨了眨眼,「給個小提示,拉米亞。跟著鱗片走,妳就會知道了。」
厄客德娜思索著黑女士的提示,接著漾開笑容抬起頭,「我明白了。」
她自信的點點頭,匆匆跑回帳篷更衣,手中拿著蛇笛,她蹲下來,把錦蛇放在地上,「幫我找到那伽好嗎?」她吹了吹笛,錦蛇化為一條金色的絲線穿越枝葉牽引著她深入林子。
厄客德娜順著蛇型的軌跡往前走。一路上她注意到地上、樹枝上、石縫間每隔一段距離會出現一條又一條破碎的白色絲帶掛在上頭飄揚。
是鱗片。
她看到那伽了。
她的蛇就在瀑布前的巨樹間,蛇身緊緊盤繞在樹岔扭成一個解不開的結,厄客德娜一時呆住了。那伽開始慢慢滑動,樹枝勾破出好幾道裂口,隨著鱗片與鱗片摩擦終於脫下了一條空蕩蕩的皮囊,鬆解著的蛇結從樹上滑落,那伽立身看著厄客德娜。
嘶——妳怎麼來了?拉米亞。
她的蛇沙啞的嘶語,厄客德娜微微一笑。「來替你送衣服的,那伽。」
——蛇在蛻皮的時候情緒會很焦躁,一不小心可能把妳當成敵人攻擊,妳不該來的,太危險了。那伽語帶警告。
「我知道,不過那伽不會傷害到我,所以沒關係。」
厄客德娜慢慢踩著穩定的步伐靠近有些動搖的那伽面前,她羞赧地低笑,伸出了雙手做出擁抱動作,「那伽你的眼睛最近有點混濁,是因為看不見的緣故嗎?如果看不清楚的話,我可以背著你走喔?」
那伽沉默了一會才低聲微笑起來,他赤裸地起身,接過厄客德娜替他帶來的長袍——是早上厄客德娜披著的那件,上頭還殘留著少女的體溫——厄客德娜的指尖被那伽輕柔但穩穩的握住,女孩的臉上擦過一道冰涼的蛇吻。
「早就看得到了,拉米亞。」她的蛇溫柔地向她低語。
「對了,那伽,什麼是PMS?」
「……誰教妳這個詞兒的?」
「阿蘇卡,他說只有女生才會有這種東西,」弄蛇人女孩歪了歪頭,「可是團長也有,黑女士卻沒有,還有那伽以前也是女孩子,所以現在也有PMS嗎?」
「……等我回去我再殺了那隻笨鳥。」
「咦?」
FIN.
連MC都還沒有來當然也不知道PMS是什麼...等等那伽你對這年紀的女孩下手你個(ryyy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