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伽瞇著眼,盯著不經意對上眼、卻又立刻滿臉通紅別過視線的厄客德娜。他的女孩有秘密在躲著他。
「看著我,拉米亞。」
那伽低啞嘶語。厄客德娜溫和地順從了他,沒有任何拒絕,隻身往他身前又踏近了一步。他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氣息噴吐在肌膚和鱗片上。「妳在隱藏著什麼?拉米亞。」
「沒有。」厄客德娜飛快地否認,回答地過於飛快,「嗯,好吧,是有什麼……但那是秘密。」
「我不喜歡妳防範著我,我的女孩。」那伽輕聲地撩起厄客德娜細長的黑髮。
「我知道,那伽,」厄客德娜的臉上浮現兩抹薄霞,她柔聲安撫,「但是相信我……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會喜歡這秘密的。就當等待是值得的?」她懇求。
她的蛇沉默地思考了好一陣子,「確實,」那伽若有所思地看著鬆了口氣的女孩,「等待是值得的。」
厄客德娜最近很喜歡鑽往黑女士的帳篷去。
那伽蹙著眉。雖然這馬戲團裡每個成員都具有著危險性,但那伽並不真的任回他們有誰會傷害厄客德娜,這名乖巧的可愛的新來的弄蛇人女孩幾乎俘虜了所有成員的心。尤其黑女士格外疼愛這名少女。
不過這頻率也太頻繁了點。那伽陰鬱地懷疑。厄客德娜幾乎每個早晨一醒來、吃早餐前、排演完的空檔、表演前、洗澡後甚至到睡前都會迫不急待地跑進黑織娘的營帳裡。當那伽問起泰格兒媽媽這事兒到底她們在做什麼這麼神秘時,泰格兒媽媽也只是一笑置之,「哎呀,那是女孩子們間的閨密隱私嘛。拉米亞真的很喜歡織娘那裡的一些手工藝小東西呢。」
那伽哼了一聲表示了他的疑慮。他皺起眉,發現好像就是在他前陣子蛻皮後就開始出現這跡象;牽著他的手走回來的厄客德娜突然驚呼一聲,匆匆又跑回林子裡,過了一會兒才可疑地紅著一顆蘋果似的臉蛋歸來,磨磨蹭蹭地走向黑織娘身邊低聲訴說什麼。黑織娘詫異的轉過頭望站在不遠處的蛇男一眼了,嗤笑了一聲便向厄客德娜微笑點頭答應了。
「拉米亞,織娘叫妳過去!」
前來傳話的阿蘇卡打斷了弄蛇人的彩排,那伽瞪著正匆匆忙忙檢查自己登場前最後打扮的阿蘇卡,嘶聲質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馬上就要上場演出了——」
他的弄蛇人女孩卻連忙跳起身,奔出主帳篷外,「我馬上回來,那伽!」
「拉米亞!」
那伽憤怒地嘶喊。阿蘇卡幸災樂禍地揚起頭,「嚐到報應了吧你這獨佔慾強的混蛋。」他嘲笑著那伽,趁對方來不及露出毒牙前率先掀開了舞台簾幕,趾高氣昂地揮扇掩著得意的嘴角上台去。
「那伽,下一個輪到你們!」團長探出頭來低吼。
那伽想咆哮回去。終於,厄客德娜回來了。
「妳去哪了!拉米亞——」那伽睜大了眼。
他的弄蛇女孩換上了另一套衣服。一身剪裁貼身靈巧的薄紗舞裙,腰部鏤空設計,完美突顯出蛇腰的柔軟身段,腰帶繡上了冷色紋路,點綴金色亮片宛如蛇鱗排列——配色與那伽身上的紋路無異成對。
厄客德娜害羞地放下手臂。她的半邊臉頰上、頸邊、鎖骨、腰側、前臂也貼上了鱗片。那伽睜大眼。是他之前在森林裡褪下的蛇皮。
「……怎、怎麼樣?像嗎?」
厄客德娜緊張的絞著裙襬,那伽回過神微笑。
「不像。」
他指尖輕柔地扶起覆上鱗片的臉頰。
「——妳幾乎是條蛇了,拉米亞。」
FIN.